祁甜醒来时是第二天早上。
床边挂水的吊瓶已经被收走,她手背上的伤口也被细致处理过。
但傅言深不在。
她的心头涌上一股失落。
明明不久之前,他们还在这个房间亲密疯狂。
如今,却好像就她一个人在乎。
她踩着拖鞋走出房间。
宿醉后的头疼和肠胃炎引起的胃部:不适让她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甚至连走路都有些虚晃。
到客厅时,她看见了在厨房忙碌的傅言深。
高级手工定制的黑色衬衫穿在身上,袖口处被挽起,露出那节虽白但肌肉线条流畅好看的小臂。
他分明是一副清贵公子的形象,此刻却围着不符合自身气质的可爱围裙,认真准备着早餐。
而且…不是有阿姨吗?
不用他亲自动手的。
那边的傅言深正将熬好的粥用勺子盛出到小碗,感受到了祁甜的视线。
他转头,对上女人有些迷茫的眼神和那张因生病而有些泛白的小脸。
“醒了?”他轻声问,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刚好,来吃早饭吧。”
祁甜一边走向餐桌,一边发出疑惑,“不是有阿姨吗?怎么你做饭?”
话是这么问,但她没有看傅言深。
“……”
“阿姨家里有事,请假了。”他答,同时舀好了一晚小米粥。
闻言,祁甜默然。
这么巧?
傅言深将粥摆到她的面前,“这两天我都不用去公司,在家照顾你。”
话音刚落,便听祁甜回答,“不用。”
“肠胃炎老毛病,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就不耽误您的工作了。”
“……”傅言深蹙眉,“您?”
他的语气并没有很强烈,只是盯着祁甜的双眸如墨,让人难以揣测。
祁甜没有和他对视,埋头用勺子一遍一遍舀着碗里的粥,想让它凉一些。
傅言深等了一会儿,才听她说,“嗯,您是傅家的掌权人,是高高在上的傅总。我们本不该有交集。”
虽极力掩藏,却还是能听出她语气里的委屈。
傅言深掌心的伤口还未痊愈,再次感到生疼。
不只是伤口疼,还是心里疼。
祁甜对他突如其来疏离的态度,让他喘不过起来。
她是故意的。
故意气他,瞒着她?
半晌,他压制住心里的复杂情绪,提醒,“可我们是夫妻。”
祁甜手上的动作一顿,勺子落在碗中,勺柄和碗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也,可以离婚。”
祁甜说出这话时,感觉自己的心里生疼,超过了脑袋的疼。
但她还是没办法接受傅言深骗她这么久。
傅言深瞳孔微缩,他没想到她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不可能。”他几乎是秒反驳,极力压制的情绪也在那一刻泄露出了一丝急切,“我不会离婚。”
回应他的,是一室沉默。
祁甜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甜甜…”傅言深轻声唤她,却被噎了回来。
“傅总还是不要这么叫我。”
“……”
“我是骗了你,这件事我和你说抱歉。”傅言深也放下手中的勺子,直视祁甜。
虽是在说抱歉,但他习惯了上位者的身份,说出来的话依旧是一股严肃且生硬的味道,“你先养好病,我后面向你解释。”
“解释什么?”祁甜轻声反问,“解释你为什么骗我?还是解释你到底为什么和我结婚?”
闻言,傅言深有些不解。
为什么,又扯到结婚的事上了?
祁甜的声音带上哭腔!却又像是自嘲,“我以为我们是有感情的。不论是因为以前,还是现在婚后的相处。可我现在才想明白,你一开始…就是把我当替身对吧?”
“什么?”闻言,傅言深更是没有理解。
祁甜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是顺着自己的情绪,一股脑地说着,“以前有人和我说过,我长得像影后舒婷。之前去老宅看爷爷,大伯母也提到说我像谁…”
以前被忽略的点,在现在都一一串联起来。
“我是不是长得很像您的白月光舒婷?”她这才看着傅言深,自嘲地笑问。
“……”傅言深没有回答。
祁甜以为她猜对了,心下更是失望与难受交织。
而傅言深只是因为她这个联想愣住了而已。
所以,她是觉得自己把她当替身?
“你听我说——”他想说什么,却又被祁甜发泄似的打断。
“现在想起来我当初因为误会你是傅家掌权人和你道歉,还在你面前说的那些关于舒婷的话。我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你当时一定在心里嘲笑我吧?”
“我不——”
“我以为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是因为感情而顺理成章。可你一直都在骗我…你把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