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拍卖依旧火热进行着,竞价声此起彼伏,却没有波及到歆瑶所在的这片区域中。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周围的嘈杂和这边的安静分隔开来。
歆瑶几人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白致年身上,有怀疑的,有惊愕的,就是没有同情的。
听到自己多年至交大呼其冤,谢晋阳这会才想起来挺身相助,“咳咳……,致年,这镜子不是你送出去的,那会是谁?你心里多少应该有点谱吧。”
“嗯,我倒是有点思路。”白致年眉头疏散开来,目光看向温思琪,眼里充满了慈爱,“丫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该叫我一声小叔。”
“小叔?”
“小叔!”
温思琪和歆瑶异口同声,继而不可置信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晋阳啊,今儿这宴会我还真没来错。不仅找回了遗失的祖传物件,还收获了一外甥女。哈哈……”白致年乐呵呵地笑道。
相较于白致年的高兴,谢晋阳这儿就被整糊涂了。
“等下,你不就一个哥吗?你哥那人也不是抛妻弃子的人啊!不然,他怎么能忍受你那嫂子多年的闹腾?”
温思琪听完这话,神色变得冷漠起来。
原来,她的生父早就重组了家庭,将她母亲抛之脑后。可怜她母亲,至死都在怀念他。
“唉……,这就说来话长了。”
白致年抬眸看向自己新鲜出炉的外甥女,只见她眉头紧皱,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气,让他对自己当年的疏忽懊恼不已。
“丫头,我虽不清楚你母亲和我哥是怎么相知相识的。但他能把这面象征白家继承人的镜子赠予你母亲,想来应该是很爱你母亲。”
温思琪是一点也不相信白致年的说辞。
“真搞笑! 要是他真如你嘴上所说,很爱我母亲,为什么他会转身娶了别人,把我母亲一人留在贫民窟里。”
温思琪越说越激动,泪水不住的往下流,苦涩的味道席卷了她的口腔。
想起那些年,母亲为了养育自己所承受的痛苦磨难,温思琪心底的怒气止不住的往外冒。
“如果不是他,我母亲会有一个全新的人生,她完全可以在设计大赛中崭露头角。而不是为了养育我,没日没夜,做着那些任人唾弃的脏活累活。”
“你能想象,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在m国的贫民窟里,是如何生存下去的吗?”
温思琪愤怒地嘶吼着,像是要把自己那些年和母亲受到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你哥恐怕不知道,我母亲她拒绝了好几个能带我们走出泥潭的叔叔,只是因为他的一个轻飘飘的承诺。可他呢!转头就娶了别人,把我母亲忘得干干净净。”
“不是这样的,丫头……”
白致年痛心地看着愤怒不已的女孩,他怜惜女孩幼年的遭遇,但他也想替自己哥哥证言。
只不过,温思琪没有给他机会。她抹掉眼泪,仇视地盯着白致年,似是把他当做“渣爹”的分身。
“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离开我的吗?”
白致年红着眼眶,摇了摇头,不想让女孩继续自揭伤疤,劝说道:“丫头,别说了。小叔知道你受苦了,可是……”
“不,我要说。我要让那个男人知道,有个女人在地球的另一端,每天摸着那该死的镜子,念了想了他一辈子。就连……就连……”
回想起母亲临终时的场景,温思琪便泣不成声。
上一世的歆瑶也曾经历过幼年失慈,所以她特别能感同身受。
“思琪姐,别哭了。”歆瑶哑着声音劝说,“可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咱们先听白叔叔说完。”
温思琪在歆瑶的安抚下,渐渐收回了崩溃的情绪。
白致年见状,赶紧插嘴解释,“对对,丫头,你先听说,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哥你父亲他不是主动抛下你们母女的。”
“是主动还是被动,有什么区别?”温思琪冷声道。
见身旁女人情绪恢复了大半,秦梓跃弱弱地说了一句,“还是有点区别的。你想想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
虽然温思琪的情绪冷静了不少,但她的智商还未回归,一时想不明白秦梓跃话里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见温思琪似乎有些疑惑,歆瑶便主动当了回嘴替,“我二哥的意思是,思琪姐你的母亲和白叔叔的哥哥大概率是因为双方家庭背景,社会阶级地位不对等,才被白叔叔的家族棒打鸳鸯的。”
秦梓跃向歆瑶投以称赞的目光,却赢回了她的白眼。
而温思琪经过歆瑶的解说,好像明白了什么。只是,她还是认为主动和被动是没多大区别的,因为最终结果就是她们母女俩被抛弃了。
不过就是一个会被人唾骂“渣男”,一个会让人觉得意难平。
“其实,瑶丫头说的也不对。”
白致年说着,便朝温思琪那儿望去。他眼底的慈爱与愧疚软化了温思琪身上坚硬的铠甲。
“当年,我和我哥一起在m国求学。我哥是家中长子,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