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刑部的人就带着几个鬼面具上来了,那几个人身上无疑都受了不多不少的伤,只是正好,那些人还活着。仵作给他们验了伤,并且还将延平王的验伤报告拿了上来。
延平王的身上大大小小有数十道伤痕,他在死前还念叨着,刘弗陵可还安好。
可惜的是,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最后抱憾而终。
那些鬼面具的口径很是统一,纷纷指向高台上站着的那个人。
“柳大人死后,我们都归于陛下,我们是奉命血洗延平王府,我们何罪之有?!”那些个鬼面具都将矛头指向皇帝,殊不知,在那背后刘弗陵的嘴角悄悄的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在他们说了这句话之后,果不其然,那些个大臣们纷纷指责,要说先前他们还在为那位大臣的死而害怕的话,现在他们是一点也不带怕的。因为延平王孙一定会站在他们那一边,若是将来继位的人是延平王孙,那么他们的罪孽都可以忽略不计。
更何况现在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也无退路可言。
“瞧瞧,这些人对皇叔你可真是忠心啊,就算是没有活路还是要谋害朕,要诋毁朕。皇叔真是找了一群好奴才,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反咬你一口。”刘子桓不咋舌,这些人显然是要致他于死地的。
当堂对峙,若是今日他输了,那么朝臣断然会强硬的逼他退位,他要是不同意,没准那些个朝臣还会犯下弑君之大罪,最后史书上会留下一句话,那一年大雍的皇帝,残暴不仁,已然伏诛。
“陛下,您还是退位吧。”那位大臣再一次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陛下也应该做出表率,今日在这堂上,我们这些做朝臣的自然不能说什么,也不能非逼得陛下自戕于此,但陛下也不适合做这个皇帝了。”站在他旁边的大臣也还不死心,这阵仗是铁了心的要他退位了。
退位之前他是皇帝是天子,他总是没有什么错的,可是退位之后他就跟平民没有什么区别,再来说道他的罪孽。
如此一来,不管他如何,都逃脱不了,他们知道自己的罪证早晚有一日要公之于众,倒不如让这份罪证永远都成为秘密。
这大殿之上的朝臣,侍卫,以及所有相关的人,他们都看着,他们都没有几个人是干干净净的,从那一摞厚厚的罪证看来,他们便都心知肚明了。自然,他们谁也不会提起这件事情,所有人都会心照不宣。
现在唯一的阻挡就是刘子桓。
就按照他的话来说,天下有能者数不胜数,换了几个朝臣又能如何呢?那些拥护刘子桓的朝臣不过是这几年提上来的乳臭未干的毛娃娃,又怎么能跟他他们这种在朝中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比呢。
“若是陛下有罪,为何他还要赏罚分明,直接杀了你们不是更省事吗?”韩大人厉声质问。
因为韩长月的死他还沉浸在悲伤中,他站在朝堂上始终一言不发,看了这一会倒还算是看明白了,感情他们这些人就是一丘之貉,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刘子桓的头上去。
“韩大人,你别忘了,你女儿也是死在陛下手中!”那大臣自然是不听他说的话的,现在已经如此了倒不如放手一搏,况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刘弗陵的胜算比刘子桓要大的多。
一个看不见他们罪证的延平王孙,一个将他们吃饭没给钱都查出来了的皇帝,傻子都知道该如何选择吧。
“我女儿到底是被谁害死的,想来他自己清楚得很!”
韩大人这话意有所指,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刘弗陵的方向。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么韩长月的死就是他做的。因为他不光害死了韩长月,更甚至连自己的祖父都不放过,他还在想从前怎么一直都没有发现,这延平王孙,竟然能够如此狠心。
他是如此的有算计。
躲在后面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有这么多拥护他的朝臣。他就像是风雨飘摇的王朝中,那个只能被迫临危受命的皇室子弟。
“韩大人当真清楚得很吗?”刘弗陵说道。
他身后的那些军士,朝着韩大人的方向去了,就站在韩大人的身后,刀抵在他的后腰上。
刘弗陵那眼神像是在说“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他显然是气恼了,本来好好的逼宫,还偏偏有那么几个脑子转不过来的家伙要阻拦,他可是打着为祖父报仇的旗号来的。他们都很清楚,延平王是个极其值得尊重的人,现在延平王被皇帝害死,他们当然要讨个公道。
“公道自在人心,你们的心坏了,你们的公道难道就是好的吗?延平王孙,你杀害自己的祖父,你良心难道不会痛吗?!”韩大人不死心,再问。
那军士领了命令,一刀将他解决,大殿上弥漫着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
“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们拥护刘子桓的下场。”刘弗陵微微挑眉显露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来。
自然也有朝臣会害怕,他连韩大人都敢当堂杀害,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的呢?
“刘子桓,你觉得呢?”他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先前那些还在拥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