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很快给唐潇染他们找到了两处空屋子,正好是相邻的两间,唐潇染两人很满意。
见唐潇染他们满意,村长也松了一口气,笑道:“既然选好了,那先去寒舍吃顿便饭吧,这里我会叫人来打扫干净,一顿饭的功夫就好了。”
如此,唐潇染两人也没有拒绝,这几天一直吃些野果充饥,偶尔吃顿寡淡没味的烤肉,唐潇染早就馋家常菜了。
一上桌,唐潇染看着没什么油水的菜叶还有在一堆菜叶里才能勉强找到的几片干巴巴的腊肉,目光有些呆滞。
村长在一旁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这几年收成不太好,只能让你们先将就吃些这个,还请不要介意。”
在他身旁的阿娇看到那几片腊肉早已流了不少口水,她抱着村长的脖子撒娇:“阿娇也想吃肉肉!阿娇饿!”
村长尴尬地看了唐潇染两人一眼,连忙轻声哄道:“阿娇乖,客人来了才能吃腊肉,菜叶子也对身体好,阿娇多吃些就能长高高。”
阿娇馋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阿娇很久很久没吃到肉肉了!阿爹每回都骗人。”
“这是怎么回事?”
唐潇染狐疑地问道。
村长一脸纠结,他抱着阿娇,嘴里不停地说着道歉的话。
一旁的村长夫人却扑通一声在唐潇染面前跪下了!
“婶婶,这是做什么?”唐潇染连忙起身要将村长夫人拉起。
村长夫人死死地跪在地上,再抬眼时已经泪流满面:“贵人,请救救我们吧。”
墨雎洲抱臂站在一旁,看到这里发出的动静已经吸引了陆陆续续的村民聚在门口。
“婶婶,快站起来说话,您这样岂不是折煞了我们吗。”
唐潇染好说歹说,村长夫人才肯站起身来。
村长夫人坐在桌边抹眼泪:“前些年的时候,村子里还不是这样的,虽然位置偏僻,可背靠山林,村里人时常能打些野味挖些野菜,走去镇上卖些银子回来,日子虽然不算富裕,倒也能算是自给自足,吃喝不愁。
可近两年,山头上忽然来了一群土匪,他们在山头建了一座寨子,将维系着村里人性命的水隔断在他们寨子里!还说若是村民们要喝干净的水,便要拿着银子去寨子里换水,他们明面上说五文钱可换一壶水,可真拿着钱上山时,钱财却被他们搜刮一空,拿到的水也少得可怜,有些人要去跟他们争辩,他们便对人拳打脚踢,把人打成重伤送回村里,又因为穷,治不了病,生生地被拖死了!”
唐潇染抬头,看着围在屋门口的村民都默默地抹起了眼泪,村长也是眼眶通红,阿娇懂事地拿小手给村长擦着眼泪,轻声道:“阿爹别哭,阿娇不吃肉肉了……”
村长夫人听到阿娇说的话,眼泪流得更加厉害,泣不成声。
唐潇染连忙轻声安慰她,安慰了好一会儿,村长夫人才收住眼泪,又继续说了起来:
“他们阻断了水源倒也罢了,大不了大家伙儿去山里打些野味来去镇上换银子也能勉强过活,可他们存心不想让我们好过!去镇上的唯一一条路被他们把守着,去镇上卖肉,要先割一半的肉交给他们当过路费!这倒也罢了,辛苦些多打点肉就是了,可卖完肉回来,还要交一半的银钱给他们!他们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就是想活活逼死我们!王大叔家里头的大儿子为了不交过路费,想重新开一条小路去镇上,结果遇上寨子里巡逻的人,被活生生打死了!”
门口的村民终于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整个屋子里萦绕着悲伤的气氛。
唐潇染在一旁听得早已攥起拳头,却还是耐心地哄着村长夫人。
村长夫人扑通一声又给唐潇染跪下了:“贵人,我丈夫说你们是有能耐的人,求您救救我们!你们刚来的时候,是村里人被寨子里的人吓怕了,担心又会像寨子里的人那样,所以才防着你们不肯让你们进村,他们也是无心的,求您不要生气,若是您也无能为力,能否把阿娇带走?她年纪还小,若是在村里长大,会被山上那些土匪抢走的!”
“我女儿不过十三岁啊,送我出村的路上被那些土匪瞧了一眼,硬生生地从我身边抢走了!送回我手里的时候,像个破烂的抹布,身下没有一处好地方……”
“我儿子也是!不过是生得高大壮实些,就被那群土匪抢去做苦力,活生生累死了才送回家里,给了一吊钱就算做是丧葬费了!”
“……”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哭诉起土匪们的恶行。
唐潇染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心头涌起无尽的愤怒。
她抬头,保证道:“乡亲们放心,我们定会铲除这群土匪,还你们一个清静!”
“谢谢恩人!”
“老天开眼啊……”
村民们纷纷跪下,嘴里不停地说着感激的话。
……
晚上,唐潇染换上夜行衣,顺便扔给了墨雎洲一套,让他换上。
墨雎洲看着手里的衣服,问道:“你哪来的夜行衣?”
“你就当我是变魔术变出来的吧。”
墨雎洲笑笑,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