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叔管家准备告退之时,却突然感受到来自永侯的一道眼神暗示,便心领神会、静静地站在了一旁。
永侯颇有兴致地朝杨天祏问道:“二十万铁骑啊,放眼当今天下,也唯有北域。难道说,连北域那边你都有所布局和安排吗?”
“什么安排不安排的,有志者,殊途同归。”
面对杨天祏这样含糊其辞的回答,永侯不禁眯起那双小小的眼睛,再次试探性地追问:
“那姚清宇本就才智绝伦,如今更得天皇麒麟追随。
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北域都会以他为首,恐怕到时候就更难以轻易被他人所左右了。”
杨天祏嘴角微撇,“这么多年来,他不也一直未能如愿得志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对于他这番带着几分轻蔑之意的言辞,永侯却是一副不以为意之态,“年轻人重情重义未必是坏事!”
说话的同时,他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杨天祏,似乎想要从他的神情变化中捕捉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而杨天祏则微微偏头,略带嘲讽的眼神斜睨着他:“近段时间,你不是对《三国争霸》这部戏曲情有独钟嘛?那我倒要来问问你,像诸葛亮那样足不出户就能三分天下的智者,还有能够在万军之中来去自如的猛将张飞与赵云等人,为什么偏偏要尊崇那个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刘备作为主公呢?”
永侯几乎连思考都没有,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管做任何事情,总归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师出有名嘛!”
“切!”
杨天祏嗤鼻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区区一个‘名’字,竟然成为了无数能人志士的沉重包袱!不觉得可笑至极吗!”
永侯缓缓摇了摇头,感慨道:“自古以来可不都是如此么?无‘名’,又怎能得到大众的认可?而毫无利益可言,更是难以吸引他人追随。”
他的话音尚未完全消散在空中,杨天祏那充满讥讽与不屑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比之前更为尖锐刺耳:
“哼!所谓的争霸天下,说到底不过就是对百姓统治权的抢夺罢了。
而平民百姓,多数都是些不善用心思考、毫无分辨是非能力的愚钝之人。只知道得过且过,随声附和而已。
哪怕是一个罪行累累、恶贯满盈的家伙,只要能有那么一个深受百姓拥戴的人物挺身而出,为其摇旗呐喊、正名洗地。
随便找一些看似合理的借口,就能够轻易得逞。
就像那些投降叛国的无耻之徒,通常都会遭到广大民众的唾弃和谩骂,甚至背负着千古骂名。
然而,如果这些人中的某个人突然在最后的紧要关头,稍微为国民做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事情,立马就会被吹捧成什么曲线救国、忍辱负重的英雄。
至于他过去所犯下的种种滔天罪行、给国民造成的巨大损失以及恶劣影响,统统都会被粉饰成是为了实现最终的胜利而不得不采取的无奈之举。”
这一番言辞犀利、入木三分的话,让永侯神情肃穆了起来。
沉默良久之后,他才感慨道:“唉……统治最重要的一条不就是愚民吗?而且历史的确向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和篡改的呀。”
杨天祏轻笑了声:“那你还觉得一时之名有那么重要吗?”
永侯咂吧着嘴巴,沉吟着问道:“那依你之见,其中缘由究竟为何?”
“仅仅只是一个‘断’字罢了!”杨天祏的语气斩钉截铁。
听到这个答案,永侯瞬间陷入了沉默之中,脸色也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杨天祏瞟了他一眼,紧接着道:“你不妨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年轻时的种种,我敢确定你的成就无一不是源于这个‘断’字。
然而时至今日,尽管相比起早年而言,你的知识愈发广博,阅历更加深厚,但却失去了它,从而变得犹豫不决、优柔寡断起来,这恰恰是你是败的主因。”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片沉寂。
良久之后,永侯深深地吸了口气,将目光投向平静如镜的湖面,喃喃自语道:“难道仅凭这个理由,你便能断言姚清宇定会愿意出兵支持沙姑娘?”
杨天祏嘴角微勾,缓声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智者、一个能够成大事之人的行为准则。
反观姚清宇呢,他竟然不情愿和姚清雷争位,也没有忤逆族中长者的胆量,更是不敢轻易打破世俗陈规。
如此种种,正是他最为致命的弱点所在。”
“你的意思莫非是说,他最终将会选择挣脱出家族的重重束缚,独辟蹊径、另起炉灶吗?”永侯微微挑起眉毛,带着些许疑惑且不太确定地问道。
杨天祏轻轻地点了点头:“只要有这样一个难得的契机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