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三天的时间,禅木整个人都变得沧桑了。
青黑色的眼圈包裹着布满红丝的眼睛,苍白干裂的唇周生出一圈青色的胡茬,像是老了好几岁一般。
曲小幽看得心脏一阵抽痛,张了张唇,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唤,“木头……”
她想问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弄得这般狼狈?可实在没有力气。
一声“木头”,她专属的熟悉的呼唤,让禅木三天来的担惊受怕得到了抒发。
他再也忍不住,紧握着她的手,一颗豆大的泪珠儿重重砸落,落在了曲小幽被他握住的手背上。
心在这刻疼得厉害,再不是他能忽略得了的。
曲小幽呆住了,她怀疑她产生了幻觉。
她竟看到禅木落泪了,向来高傲稳重的人,竟还会落泪。
自打和他相遇,她从未见过他流一滴泪,从未见过他这番状态。
若不是手背上的湿润感还在,她肯定会认为这只是一场梦。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禅木深深望着曲小幽的脸庞,通红着眼睛,语带哽咽。
天知道他这三天过得有多难熬,看着曲小幽面无血色,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他一颗心也被吊得高高的。
他总不由自主地想象,她要是醒不过来了怎么办?每想一次,就惊心动魄难以自持。
他是因为害怕自己醒不过来,所以才这样的吗?
曲小幽愣愣地看着禅木,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不敢相信这种后怕的神情和语气,会出现在禅木身上。
这还是她认识的禅木吗?
“傻姑娘,你不该为我挡那一箭……”禅木抬手轻轻抚上曲小幽苍白的面庞,脸上的感动与心疼毫无掩饰,连声音似乎都分外地温柔。
曲小幽仍旧处在懵圈状态,要不是她现在伤口疼得受不了,她定会用力掐自己一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你若为我丢了性命,我这辈子该如何生活下去?”禅木叹息着,收回了自己的手,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
曲小幽望着他,露出一抹苦笑,用虚弱的声音喃喃,“身不由己,条件反射而已。”
在看到箭飞向禅木的那一刻,她脑子瞬间空白,身体不容她思考,直接就扑了过去。
她的潜意识里,不容他受伤。
禅木听到了她的话,心头一震,再无他言。
“大师兄!”
正当气氛有些微妙时,陆修远和夏悠南朱立熊飞还有君子尧都闯了进来。
“小幽!你醒了?”夏悠南一眼就看到了清醒的曲小幽,开心地跑过去嘘寒问暖。
在得知她已无大碍时,几人悬着的心才总算落了下去。
君子尧这个憨憨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屁颠颠地跑到曲小幽床边,抬手就要拉曲小幽的手。
“你干什么?!”禅木一把握住他的魔爪,脸色黑得吓人。
君子尧用力抽出被他抓住的手,不理会他,而是看向曲小幽空荡荡的手腕,睁大眼睛大惊失色地质问,“我的镯子呢?怎么不见了?”
曲小幽也看向自己的手腕,疑惑地皱起眉头。她记得那个手镯她昏迷前还戴在手腕上,这怎么没了?
禅木听说他要找手镯,眉头挑了一下,瞅向脚边的垃圾桶。
君子尧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顺着一看,竟看到自己的宝贝手镯正在垃圾桶里,和一堆垃圾躺在一起!
“啊!!”
君子尧当时就发出一声惨叫,忙闪电般捡回自己的手镯,又是擦又是吹,气得哇哇直叫。
“哇啊啊,这是谁干的?这可是我娘传给我未来媳妇的,谁给我扔垃圾桶里了?!”
“我没有扔……”曲小幽想解释,话音刚落,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一下定格在禅木身上。
禅木摆着个臭脸,面无表情。
“木头,你扔的?”她不可置信地问。
“哦?”夏悠南也好奇地看向禅木。
秉承着出家人不打诳语的规矩,禅木倒也大方承认,“我没有扔,我只是认为这镯子和小幽不相衬,所以暂且取下,让它在垃圾桶里待会儿,等他来了再还给他。”
“你……”君子尧听闻此言气得呲牙咧嘴的,指着他“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这是人干的事儿吗?你还不承认喜欢她?”
“胡言乱语!”禅木瞪着眼珠子呵斥,一如既往地否认。
君子尧冷哼一声,扭过头不搭理他。
曲小幽微微叹声气,抬手去接君子尧手中的玉镯,并对他说道:“对不起少城主,是我没看管好玉镯,下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了。”
君子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