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给的朋友地址,是美洲的一个小国家。
这里地处平原,四季如春。
飞机平稳地行驶在高空,我从舷窗俯瞰那些从未见过的美丽景色。
阳光轻柔地洒在大地上,像是一幅巨大的金色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田野如同金色的海洋,麦浪随风轻轻摇曳,宛若大自然谱写的金色旋律。
大大小小的郊区别墅星罗棋布,红瓦白墙在绿树的映衬下格外醒目,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
河流蜿蜒穿过平原,像一条银色的丝带闪烁着点点波光,给这片金色的大地增添一抹灵动。
我眯着眯着又睡着了。
醒来后晚霞已经将天空染得通红,平原也被笼罩在一片梦幻的色彩之中。
田野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变得火红。
公路上的车辆如同移动的星星,灯光闪烁。
城市的灯光逐渐亮起,与天边的晚霞交辉相映。
平原在暮色中渐渐沉睡,却也散发着别样温柔。
飞机停了。
少吃一顿飞机餐。
刚下飞机,我就闻到了和卡莫纳明显不同的气味。
那是安静祥和,远离战争的味道。
“嘿,你好,请问这个地址怎么走?”刚下飞机,我就找上了站台的工作人员。
“歪比巴卜,@#%&。”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外表肤色和我一样。
可为什么说的话我听不懂呢?
完蛋,语言不通。
我忘了这茬。
“抱歉,我听不懂。”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卡莫纳那带的语言在整个大陆都是小众的。
“歪比?巴卜巴卜!”对方很耐心的关心我,可我却只能挤出一抹苦笑。
直到他反复指向我背后的枪,我才注意到,墙面上的枪支图案被划上的禁止的标识。
这个国家可能禁枪,或是需要带证才能持有。
可我连语言都不通,又上哪去考证?
“抱歉抱歉,我去上个厕所。”我一边道歉,一边朝厕所跑去。
好在对方跟了两步,也就没管我了。
厕所里。
我看着镜子里蓬头垢面的自己。忽然发现我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格格不入。
他们是和平社会的正常人,而我是自战争里走出的野人。
我进入厕所隔间,将法老拆卸成零件,藏在了背包里。
老大说过,我不能离开枪。无论到了哪里,这都是我自保的唯一武器。
从厕所出来后,我注意到了厕所旁边的员工专属更衣室。
我趁着没人注意溜了进去,果然看到了大量的员工制服。
我找了个保洁的衣服换上,戴上口罩和清洁手套,顺便带走了一个扫把。
我真聪明。
根本没人注意到我,我也顺利从员工通道溜出了机场。
接下来,我需要搭车前往老大安排的具体地址。
我朝着田野附近的公路走去,随着天色的发暗,路面的车也越来越少。
很快就有一辆私家车开来,我将其拦下。
“歪比歪比?”对方朝着我问话。
“巴卜巴卜!”我试图和对方交流,可他们似乎把我当成了傻子。
“发可!”
该死。
那句“发可”听起来像骂人的。
我没办法,只能一个人走在无人的公路上。
直到天色彻底变黑,两边的路灯将我的影子分成好几片。
我只要张开双臂,就是千手观音。
突突突突……
直到一辆拖拉机从暮色中缓缓驶来,是位戴着草帽的大叔。
“呼啦呼啦!”对方和我一样满面胡茬,看起来很淳朴的样子。
他朝我招手,我还以苦笑。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不断指向车上的空位,似乎要载我一程。
我一上车,他右手又比了个五。
得,要钱的。
好在科恩币是全球通用,我交了五千科恩币给他,他才答应帮我载到目的地。
老大给的地址上本身就标有许多不同的语言。
万幸他看得懂其中之一。
拖拉机“突突”地响着,在公路上缓缓前行。
我坐在车斗里,后背靠着微微发烫的铁皮。
晚风轻轻拂过脸颊,带着田野里泥土和青草混合的芬芳。
田野在夜幕下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绒毯,无边无际地铺展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