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毅一听更为难了。
这成婚是结两姓之好,如今陛下却提出由出嫁的一方,一手操办。
这,到底该怎么办?
他是臣子,不敢开口问君王,只得回去苦思冥想。
大年初一,王行毅在家唉声叹气。
老祖宗看不下去了,问:“皇上叫你进宫,是为何事?”
王行毅愁眉苦脸地将皇帝的要求说了。
老祖宗沉吟一番,道:“这好办!你先将书翰的婚事给办了,就知道陛下这边有哪些仪式要走,不至于有疏漏了!”
王行毅脑子里灵光一现。
没错啊!
自己儿子也是嫁夫,若由他一手来操办,不就跟陛下的是一个流程!
到时候再根据皇家仪制往隆重热闹了办,陛下定能满意!
说做就做,大年初一,王家就着手忙起了嫁儿子的事。
花了两天把自己儿子嫁出去,他心里终于有个数了。
王书翰本来跟李文远大婚,高高兴兴。
结果得知自己成亲如此仓促,又是因为沈渊,真是一口老血都要气出来了。
于是他给他爹出了不少“好主意”。
“真要这样搞?”王行毅听着,觉得不怎么靠谱。
“你不信我还能信谁?除了我,现在还有谁最懂陛下的心思?”王书翰一脸为了你好。
王行毅只得信了,连夜通知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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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四。
满朝文武全都提前被薅回来应卯。
沈渊前往皇家祭坛,率领文武百官拜见天地神明,祈求上天保佑自己和皇夫幸福美满。
百官听到“皇夫”二字,全都惊呆了。
有大臣上前劝阻,“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啊!”
沈渊没有应声。
拜完天、地、祖宗,他起身转向跪着的那群大臣道:“天没有变色,地没有崩裂,天地都准了,怎么?你们有异议?”
“陛下,您这样做,愧对列祖列宗啊!”
“哦!对!祖宗还没显灵!”
众大臣心里生出一丝希冀,陛下,还有一点清醒!
“谁愿做个使者,替朕下去问问祖宗,看看祖宗有没有异议?”
大臣们觉得自己脖子一凉,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人敢应声。
沈渊环顾一圈,眼神从跪着的大群大臣身上一一掠过。
“没人愿意去啊?”沈渊很失望的样子。
“那朕只能当祖宗也答应了!”
“诸位爱卿,可还有异议?”
这下彻底没人敢吭声了。
“既无异议,此事已定!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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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
沈渊册命婚使,将自己这些日子搜罗的宝贝全都当作嫁妆送去席家。
大红的箱子绵延十里,京城里人人争着来围观。
“听说了没?咱们皇帝,喜欢的是男人,而且毫不避讳,要嫁给臣子为妻!”
“咱们大荥这是出了一个情种皇帝啊!”
“谁说不是!见过十里红妆迎娶,什么时候见过倾家荡产嫁人的!”
“羡慕!”
“是啊,男人不是不会哄人,只是不愿意哄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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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六。
婚使到席家,举行了隆重的册封皇夫仪式。
令人费解的是,皇夫本人并不在场。
席仲安面色古怪,替他接了册封授宝。
“请问公公,我儿何在?”
“席大人莫要担忧,小席大人在乾清宫,跟陛下在一起呢!”
乾清宫。
沈渊正在给席玉喂药。
“哥哥,为了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可要快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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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七。
沈渊早朝上突然颁布旨意,封席玉为文渊阁大学士,为文臣之首,参与机务,见皇帝无须行跪拜之礼。
“陛下!自古以来,后宫不可干政!您怎可让席玉参与机要事务?”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是朕嫁给席玉!他是朕的皇夫,不是后宫!”
“话虽如此,可谁不知道,席玉就是陛下的枕边人?”
“席家本就势大,陛下可莫要重蹈郑家覆辙,养虎为患啊!”
“既然众卿家这么说,那朕便禅位给席玉,我来当皇后吧,我肯定不干政,诸位可满意?”
“陛下!万万不可啊陛下!这沈氏江山,岂可轻易拱手让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你来当皇帝?”
那几个言官吓得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下来:“臣惶恐!”
“哼!”沈渊冷喝一声,“你们恐怕是忘了,朕的皇位,是席玉单枪匹马,深入龙潭虎穴拿来的圣旨。
“若不是席玉,当日皇宫必定血流成河!哪里还有你们这些墙头草置喙的余地!”
“席玉十六岁殿试第一,高中状元,本就是治国之才,你们谁人能出其右?站出来,朕准你与席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