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人情可用,寒窗苦读自然无用。”景昭在旁边慢悠悠地笑着补充道。
圣上面色一黑,“景昭!你怎么还跟着添乱。”
景昭挑眉,轻巧道:“好吧,那我不说就是了。”
他做了个闭嘴的动作,悄悄向后退几步,生怕陛下嫌他添堵,不让他看热闹了。
圣上有些无奈,未曾多说什么,就见满朝文武,整齐的跪倒在地,对萧承熙发难。
“请陛下严惩暄王,绝此不正之风。”
“求陛下莫要绝了寒门学子的青云路。”
众人跪倒在地,对萧承熙的讨伐声不绝于耳,圣上拳头紧攥,面色纠结难看。
就在陛下为难之际,一道清朗的声音悠然开口。
“暄王殿下毕竟是陛下亲子,如此绝情,对陛下实在残忍。”
“不如另寻办法,莫要伤了陛下的慈父心。”
此言一出,众人立即看向角落的景昭。没想到他会帮萧承熙说话。
就连萧承熙都有些意外,目露怀疑。
圣上却眼睛一亮,莫名有些感动。
不错不错,还是景昭知道体谅他的难处。
他之前那些赏赐,总算没有白费。
“景侯爷说得不无道理。”圣上欣慰地点头,脸色舒缓了几分。
老王爷彻底变了脸色。
他着急起来连景昭都想一起骂,却被身旁的周太傅拦住。
周太傅犹疑地蹙了蹙眉,之前外面传言,靖远侯爷景昭重伤痴傻,如今贸然说情,难道是不知晓此事的重要性不成。
他抿了抿唇,难得多说了几句。
“科举一事,关乎江山社稷,不可儿戏。若是不重惩暄王,怕是难以平息民怨,科举的公正之名,也会彻底葬送。”
“不知景侯爷有什么建议?”周太傅试探地问道。
“我自然明白。”景昭点了点头,“但是再怎么样,也没有陛下的父子之情重要啊。”
“不如这样吧。”他眸光转动,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之色,轻松道:“取消科举就是了。”
“虽然学子们的前程重要,但暄王殿下这个皇子自然更为尊贵。”
“只是折损几个百姓的前程,又有什么要紧的。”
景昭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语调轻飘飘,带着一丝玩味。
在场的众人,却彻底炸了窝。
“荒唐!”
“简直是一派胡言!”
老王爷更是黑沉着脸,猛地站起身。
嗓音因气愤有些破音,大声道:“看来景侯爷真是病糊涂了,暄王陛下就算是再尊贵,难道还能抵得上大沥的江山社稷不成?”
“陛下若是因情徇私,如何当得起万民之主,如何对得起大沥的先王啊!”
老王爷就差指着陛下的鼻子骂他昏君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圣上也有些懵。
反应过来后,狠狠瞪了景昭一眼。
这是什么馊主意,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圣上眉眼冷凝,抬手压下众人的质疑声。
严声道:“科举一事,自然不能取消。”
“至于暄王……”圣上阖了阖眼睑,冷声道:“他德行有失,按律法处置吧。”
“父皇饶命啊!”萧承熙大惊失色。
他狼狈地向前跪爬几步,声音惊恐得发颤。
“儿臣只是一时不察,被人蒙骗,绝不是有意透露消息的。”
“父皇,你相信儿臣,都是那个贱妇害了儿臣啊。”
“什么?”圣上蹙紧眉头,暂时停住下旨的话,询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是沈青禾,她是沈大将军的庶女,如今是儿臣的妾室。”萧承熙毫不犹豫地把沈清禾卖了。
他赤红着眼,眼中满是恨意,高声道:“儿臣当初迎她入府,就是被她算计。”
“如今犯下错事,也全是沈清禾谋划。”
“那些让儿臣背上抄袭名声的诗词,其实都是沈清禾所作,她一向手段下作,这次不知从哪里得来这些诗词,瞒着儿臣,扣在了儿臣头上。”
“之前儿臣顾念着夫妻情分,才帮她顶了抄袭的名声。”
“当时,儿臣也是被沈清禾哄骗,才顺嘴说了些殿试的趣事,却被有心之人恶意曲解,陷害儿臣。”
“若是父皇不信,可以传那些学子当堂对证。”
萧承熙郑重其事,声声震耳。
圣上眼底多了一丝亮色。
他冷了脸色,命令出声,“宣旨,让那个沈氏觐见。”
“是!”
事情紧急,李公公带着人,一刻也不停歇,直奔三皇子府。
等待的时间,圣上让众臣先去偏殿休息,独自叫来沈棠。
圣上板着脸,询问道:“妾室沈氏可是将军府女眷?”
沈棠上前一步,声音不急不缓,否认道:“陛下明鉴,那沈氏并不是将军府女眷。”
“准确的说,她该是长公主府的女眷才是。”
这下子,圣上彻底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