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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的气氛愈发紧张。
见皇帝未曾言语,司徒文挺直腰杆,抬手举起笏板。“陛下圣明,老臣在此进谏。
韩忠有孙韩英,尚娶四公主,本为皇恩浩荡。其孙恶劣,未能护公主周全,致其于府中自缢,此乃大罪,韩府难辞其咎。
陛下当以国法处置韩忠,赐死韩英,方能告慰公主在天之灵。
国法尊严不可侵犯,若不严惩韩英,国法何在?陛下又何以安民心?”
“够了,此事容后再议。”隆圣帝眉头微皱,转身回到龙案之侧。“司徒文,若无它事,你还是早些回府休养去吧。”
“陛下,韩英之罪确凿无疑,若迟迟不做决断,臣恐朝堂不稳,民心惶惶。”司徒文的话语掷地有声,让其身后朝臣纷纷点头。
闻言,纪凌佯装生怒,眼中也闪过一丝寒光,“朕说够了。你口口声声为朝堂、为民心,是在指责谁?朕吗?
韩英之事,朕已命人详查,其中诸多细节尚不明朗,岂可仓促赐死。”
“非也,非也。”司徒文抬起头,直视着隆圣帝。“四公主在府中身亡,此乃天下皆知之事。
若因细枝末节而放过罪魁祸首,皇室的威严何在?朝廷的法度何存?
敢问陛下,若是就此放过,这天下百姓又如何看待?”
话到此处,司徒文的党羽纷纷站了出来。
付国忠微微躬身,而后低眉垂目。“陛下,总宰大人一心为公,老臣亦以为,韩英必须严惩。
若因大都督之故而轻饶,朝廷上下何以齐心?政令难行,国法有失矣。”
“陛下,韩英之罪,已触怒天威。若不赐死,天理难容。臣在此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莫因韩都督之功而罔顾国法。”言罢,唐禹锡跪地叩首。“陛下执意如此,老臣万死进言。”
见状,鲁尚文赶忙站了出来。“老臣附议。”
“陛下,臣也附议。”廉木微微躬身,随之亦是跪地叩首。
见此情形,张岳正欲出列,韩忠却将之拦住。“陛下,老臣惭愧。公主自缢,乃老臣之失。
然,臣孙绝无暗害之意。公主之死,当有蹊跷,恳请陛下彻查,宽恕臣孙之过。”
“大都督一心为国,朕又岂能不知?”隆圣帝意作动摇,他看着群臣,无奈的摇了摇头。“朝堂上下皆求严惩韩英,此事也确有所依,你先退下,朕自有决断。”
“陛下……”
“大都督,少说几句吧。”萧如讳缓步走入正中,而后躬身施礼,继续进言。“臣启陛下,国法无情,若因私而废法,必后患无穷。
韩英罪无可恕,按律赐死,方可平息众怒,以彰陛下公正无私。”
见局势有变,一直未曾发言的纪贤站了出来。“陛下,儿臣以为,此事当需慎重。
韩公为我朝鞠躬尽瘁,其孙韩英非此事主责,不可仅凭表象而定。若草率赐死,恐寒忠臣之心。”
纪贤开口,萧如讳身后的傅秋衡随之站了出来。“陛下已将韩英收押,四公主之事成郡王也已展开查办,或待验明真相再做定夺不迟。
如若贸然赐死,悔之晚矣。”
闻言,纪符晟眉头一皱。好端端的扯老子干嘛?我特么不是做做样子的?“陛下圣明,当有决断,臣谨遵圣谕。”
倒是有不少人给纪凌站台嘛,也正常。
司徒文双眼微眯,继续反驳道:“诸位大人,此事已查证多日。
四公主于府中自缢,韩英作为其夫,负有不可推卸之责,还有何可议?
陛下若再拖延,朝廷威严何在?但行如此,误国误民罢了。”
“司徒文,无论是增兵南安还是出兵元武,你事事反对。如今所行,是在试探朕的底线吗?”言罢,隆圣帝气运周天,脚步轻跺,台阶骤然崩裂。“此事朕自会与内廷司商议。尔等无需再言。”
“陛下……”
见司徒文还欲开口,隆圣帝的修为顷刻爆发。“朕说了,容后再议。”
“陛下今日之举如此偏袒,岂是为君之道?亦或是说,大周皇室已倾颓到如此地步?”言罢,司徒文亦是大步上前,丝毫没有因为皇帝的气势而退缩。
此话一出,朝内鸦雀无声。
皇帝倚重韩忠,这个世人皆知。可连嫡女身故都能放过?皇室是真不打算要脸了?
若真如此,纪隆圣这个皇帝也算是做到头了,大周历代先帝的脸都被他丢尽。
隆圣帝脸色阴沉无比,言语中的不满已然具现。“司徒文,退下……”
司徒文捋顺袖袍,从袍内掏出提前拟好的折子。“陛下,老臣携百官上书,请陛下一观。”
“朕,让,你,退,下!退下!”话到此处,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