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密室已经不是问题。那咱们现在该聊些其他了。”陆仁轻轻拍了拍手,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这边来。
不像在场的诸多警察和大大小小的侦探,陆仁自己对密室的形成和凶手的作案手法都全然不感兴趣。
诚然,从这两方面出手调查是能取得一些进展不假,但终究还是太慢了。
如果实在没有其他办法,那从这两方面入手也无可厚非。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如此。
简单来讲,陆仁准备跳步骤了……
“妃律师,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死者的丈夫答应了要在十一点之前把死者带回自己的房间对吧”
“嗯。”妃英理点点头。
“既然如此,咱们何不现在就去问问他,问下他为什么爽约,以及事后为什么没有前来给你一个解释。”说罢,陆仁看向珊瑚头,笑问道,“横沟警官,你觉得呢”
“有道理,这个人确实很可疑。”横沟扭头吩咐道,“问下酒店经理,看看他住哪间房。”
“没有那个必要。”妃英理插了一句,“他就住在这一层的309。”
“这样,那还挺近的。”妃英理所住的这间房是306,和死者丈夫所在的房间中间只隔了几个位置。横沟点了点头,忽有反应过来,惊愕道,“既然他就在隔壁住着,他老婆死了,你们就没有一个人通知他么”
众人沉默以对。
陆仁是压根就没想到这一茬。尸体他见习惯了,家属亲人的爱恨情仇、悲欢别离他更是不感兴趣。
通知家属这种充满人文情怀的事情,完全不在他的考量范围之中。更别提他还把死者丈夫列为了案发的第一嫌疑人。
没事把他叫过来干什么。
至于其他人的话,心思要么放在破案上,要么就系在了妃英理本人的安危上。
种种考量之下,死者的丈夫在他们眼中反而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
换言之,他们完全忽视或者说漠视了家属的精神需求。
这种习以为常的冷血突然被一个正常人所叫破时,反而让他们感到了由内而外的不自在。
大家本都一样,你为什么非要不开眼的做那个显眼包呢
再说了,如果他们夫妻二人没有吵架闹矛盾,国分秋穗也就不会今晚找上门来,非要在她这睡。
如果国分秋穗的丈夫遵守约定,把国分秋穗带回自己的房间。这起惨案也许就不会发生,就算发生,那也是在别的地方,不会像现在这样直接把妃英理本人卷进去。
给人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不动手收拾他一顿都算不错的。还事先通知他,把人叫过来和他们吵架么
横沟摸着头哈哈一笑,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刚问了十分蠢的问题。他转过身,率先走出房门,“走吧,现在去找他问话。”
众人走到309号房间,按响门铃,过了有一阵子,方才等到有人开门。
一位鹰钩鼻,留着半长发的年轻男子站在玄关处,他一脸茫然的看着众人,似乎完全没能搞清状况,“请问你们是”
妃英理向前一步,习惯性递出名片,“我是妃英理,负责协调处理你爱人受跟踪狂骚扰一事的律师,之前有和你在电话中沟通过。”
男子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您就是妃律师。”
他笑呵呵的接过名单,顺势弯腰道歉道:“妃律师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爱人今晚喝醉给您添麻烦了。我本来是说要把她带回房间,只是晚上九点多给秋穗打电话的时候,她在电话那头冲我大吼,说不会给我开门。所以我想拜托您让秋穗今晚先住在您那。等明早她酒彻底醒后,我再接她回来。对了,不知道这些人是”
妃英理没有接话,沉默以对。
横沟走到该男子身前,掏出警官证件,亮明自己身份,“我是静冈警部横沟参悟,请问你是国分秋穗的丈夫国分建彦先生对吧”
“嗯,是,是我。”
“很遗憾的通知你,你的爱人国分秋穗已经确认死亡。死因是被人用钝物重击后脑勺。”
“什,什么!这不可能。”听到这话,国分建彦踉踉跄跄的朝后退了几步,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现在请你冷静下来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目前来看你和本案有很大的关系。”
“警官先生,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
横沟没有接话,直接问道:“就像你刚才和妃律师说的那样,你打电话询问被死者拒绝后,就没再去找她。在这期间你一直待在房间里对么”
“你果然是在怀疑我。”确定了这一点的国分建彦愈发生气,他脸色涨红,似是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被陆仁一个眼神扫过后,又忽的安静了下来。
“国分先生,现在马上凌晨三点了。时间已经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