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可以痊愈的,可中途出了岔子,以至于所有的事情都乱了次序。”
“当时我了解到只有我一人可以使用疗愈之法帮助他。”
“可就算是这般情况下,他也没有对我说过实话。”
“也就是从知道的那天开始,我便开始闭关努力修习这法术,以期待一个能够拯救他的机会。”
“可结果呢?”
“晚了。”
“我还是晚了一步。”
“就差那么一步,我就可以将他永远的留下。”
“我却还是没有做到。”
蓝祈月在一旁默默的听完他说的话后,沉默了。
她一直都知道丁薄行会因为先国师的事情而情绪波动。
却没有想过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而这故事却又恰恰同巫族有关。
她不是没有耳闻,只是不曾知道居然有这么严重。
她本就是巫族的圣女,此刻在这里听着邻国的国师,且还是丁薄行本人,控诉着他们的部族,内心逐渐升腾起了一丝难言的情绪。
她在盛朝的那些天,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可太知道先国师在丁薄行身上的用心了。
想必丁薄行也是一样的吧,会同样将先国师奉为一个不一般的人。
正是因为看过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所以此刻站在这里,她才会连一句简单的安慰都说不出口。
好像只有沉默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才能去淡化这一切。
才能让丁薄行的心里好受一些。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就可以救他,结果我却还是没有做到。”
“分明只差最后一步我就可以大成,可他的生命也正好就缺那最后一刻。”
“而现在我的疗愈之法终于派上了用场,却是在巫族的地界。”
“这难道不是一种讽刺吗?”
“......”
蓝祈月也想说点儿什么,可在心里再三斟酌,仍旧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化解。
“若说唯一还能安慰到我的,大概就是他们都是被巫族所伤。”
“我救不了先国师,可我能救眼前的人。”
“这次我没有来晚。”
“终究算是以我之力,同巫族的巫术抗衡了一次。”
本应该伤心的人,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
蓝祈月看着这样失控的丁薄行,心里更不是滋味。
“我很抱歉。”
哪怕不知道说什么,可这种情况下,她也必须说点儿什么,来缓解一下氛围。
好将丁薄行从那种执拗的思维里拯救出来。
不然他非得疯了不可。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不用说抱歉,该向我道歉的从来都不是你。”
“该接受道歉的人也从来都不是我。”
丁薄行知道蓝祈月恐怕又想起了她身份的事情。
但这从来都不是她可以决定的。
谈不上什么原罪。
或许他不该感伤,那样的话也不会勾起蓝祈月的心事了。
“这人一身的伤势中,最最轻微的反倒是他手脚上面的伤。”
“虽说要将骨头打断了,重新接好生长,可到了我手里也不算什么难事。”
“真正难以解决的反倒是他面部的那些伤疤。”
“还有他五官上的问题。”
“这些陈年旧伤,全是永久性的伤害,便是我尽力去做,怕是到最后仍旧不能恢复到一个很好的状态。”
“具体会如何,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说着丁薄行便挥手让对方先陷入沉睡。
随后便用法术将他的骨头进行了重接。
虽然不至于可以立马就实现行动自如的目的,起码可以在修养恢复后有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这以后便是恢复好了,怕是也要比一般人要脆弱上几分吧。”
连蓝祈月都能看出来的道理,自然也就不需要丁薄行多说什么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已经如此了,能够好上一分都算是造化。”
“毕竟这法术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让枯木回春,破镜重圆。”
“能够有正常人的七八成,便已经很是足够了。”
将手脚处理完之后,丁薄行撕了布条来固定。
之后便将注意力移到了他的头部。
这也是他全身上下最严重的地方。
刚开始处理,丁薄行的额头上便已经渗出汗滴。
而随着时间推移,连带着丁薄行的面色也开始变得苍白。
只是被他治疗着的人,却始终都安静的睡着,并不知晓他付出了什么。
“诶,刚才说的那些……”
就在丁薄行疗伤进行到关键时刻的时候,突然石门外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而这里除了他们三个外,在没有其他人。
不用想,肯定就是巫族秘境这里的人出现了。
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