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别院的门房在看见墨凌地刹那恭敬行礼,经过昨日那一朝,他们也能认出墨凌了,不会再像昨日一般让人将他拦在门外。
墨凌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门房,这人不似普通小厮,身强体壮且手上有老茧,应该是战场上退下来的兵。
“免礼,你可知卿卿,明卿在哪?”
门房低垂着眼睑,恭敬道:“回陛下,明卿公子出门了。”
“出门了?”
墨凌的眼神沉了些许:“他去哪了?”
门房低着头,声音有几分不确定道:“小人不知,公子出门前并未告知小人。”
“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墨凌眼中隐隐带着怒火,但被他压了下去。
门房思索了一会儿,忐忑道:“大概辰时末。”
墨凌垂眸,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卿卿会到哪去?墨凌当机立断召来暗卫搜查卿卿的踪迹,一边进入别院内查找明卿的踪迹。
一个时辰后,墨凌派出去的人已经将别院和附近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发现明卿的踪迹。
墨凌的脸阴沉得像是即将下暴雨的天,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仿佛笼罩在暴风雨前夕沉闷的低气压中。
墨凌看着满院的人,大部分都是头发花白的老人,一个个肤色暗沉,眼神浑浊,手上全是老茧,惴惴不安的低着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怒气。
他很想将他们带回去审问卿卿的去向,但这些人都有功于大越,帝师离开前特地告诫过他,他也答应了帝师不会为难他们,墨凌最终也没做什么,浩浩荡荡的带着人来,又浩浩荡荡的带着人离开。
故而他没有看到,他离开之后,那些人脸上的慌张都消失了,一个个的都容光焕发,比得了赏赐还高兴。
他们都觉得这位陛下配不上他们元帅,看着墨凌气冲冲地离开,他们就莫名的开心。
之前这位陛下的人找他们问元帅的消息之时,这一个个的猴精似的,故意给他们乱指方向,看着他们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转,别提多乐了。
墨凌一路策马奔腾,耳畔都是呼呼的风声,他不知道跑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到了一处荒芜之地,周围寸草不生,不时有秃鸦哇哇乱叫。
他怎么忘了,卿卿的武功虽不一定比得上太师,但也是十分出类拔萃,一般人根本拦不住他。
他的暗卫倒是可能发现得了卿卿,但暗卫根本不可能围住整个别院,御林军倒是人数足够,可他们与卿卿差距太大,卿卿便是离开了,他们也发现不了。
到底是他大意了,下次再见到卿卿,他无论如何都要将人带回宫中。宫中戒备森严,卿卿即便想逃,也没有那么容易。
墨凌看向远方,那边山头郁郁葱葱,鲜花盛开,而他脚下的山,寸草不生。
京城最近十分热闹,春韪临近,街上处处可见穿着学子服的举子,或三五成群,或一人独行,各个客栈生意兴隆,状元红酒卖出了一坛又一坛。
“滚!没钱住什么客栈!”满脸横肉的的店小二将一个衣着破烂的书生赶了出来。
凤九卿看了那店小二一眼,挑眉将人扶了起来:“兄台没事吧?”
那人身材瘦削,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眼下带着熬夜读书造成的乌青,对着凤九卿虚弱的笑了笑:“多谢兄台。”
凤九卿回以一笑:“兄台也是来参加春韪的举子?”
那人眼眸微睁,看着凤九卿笑得真诚了些许:“是,我是祁阳举子文沧忝,不知兄台是?”
凤九卿轻笑:“巧了,我也是祁阳举子,沈卿。”
“原来是同乡,真是有缘,不过去年的鹿鸣宴,我怎么没见过兄台?”
凤九卿的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叹息一声:“我并非去年中举,文兄没见过也实属正常。”
文沧忝听出了凤九卿话中的意思,连忙道:“我看沈兄年少中举,将来必然大有可为。”
“那便借文兄吉言。文兄是祁阳举子,来此可拜会过陆丞相?”
文沧忝摇了摇头:“未中进士,岂敢登丞相府大门,再者我等科考,亦不是为了拉帮结派,而是为了兼济苍生。”
好大的志向!凤九卿眨了眨眼,他都不敢说自己能兼济苍生,小举人居然敢说,是个有志气的人,就是不知道这人说的和做得能不能一致。
凤九卿拱手道:“文兄的志向倒是让人钦佩,我与文兄一见如故,今日鸿雁酒楼有以诗会友,文兄不妨与我同去?”
“善!劳沈兄带路。”文沧忝回了凤九卿一礼。
凤九卿刚和文沧忝走近鸿雁酒楼,一句国骂卡在了嗓子眼儿又愣生生咽了下去。
墨凌这个混球怎么在这里?
还好他易了容,虽然没有改动太大,但他应该认不出来吧?
“沈兄,你怎么了?”文沧忝轻声问道
凤九卿强颜欢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不重要。”
一直到诗会结束,凤九卿都能感受到墨凌地目光似有似无的的目光,他又不能离开,若半途离开必然会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