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不走,他还问:“怎么了?”
知暖扬了扬被他牵着的那只手:“先放开,我要点火把。”
傅渔“噢”了一声,看她一眼,倒也爽快地放开了她。
知暖将火把点燃,没再给他牵自己手的机会,率先往山上走去。
傅渔跟在她后面,时不时咳两声,见她走得飞快,不由问:“这山如此大,你打算怎么找?”
知暖道:“先顺着路走,叔父若是从这上山,上山的路就这么一条。”说罢又听见他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您没事吧?能看得清路?”
说实话,这种时候他能陪她上山找人,她还是挺感激的,所以该关心还是得关心。
傅渔咳咳,“嗯”了一声。
知暖便没再说什么,举着火把继续朝前走。
因为经常走的缘故,这一带已经被走出了一条路,但很快,进入深处的路被分化出了其它几条,知暖在一个路口停下来,看了眼前边,又看了看左边的小路,踌躇不知道该选哪一条。
正准备碰运气随便选条先找一找时,傅渔朝她伸出手:“火把给我。”
知暖闻言,也没怎么犹豫就将火把给他。
傅渔拿着火把蹲在地上四周都看了会,指着左边那路道:“从这走。”
左边是上坡,他先上去,然后向她伸出了手。
知暖也不矫情,由着他将自己拉了上去。
只是山路很窄,他很快放开了她。
这回换他走在前面。
心急寻人,两人都没有说话的心思,只是山里怪声不断,知暖总是有些怕,便没话找话问:“傅郎君会追踪之法?”
傅渔嗤笑一声,大概是想嘲讽她的,不过临了似是想起了自己的人设,说出来的话硬生生又温柔了几个度:“不过是仔细些查找痕迹罢了,算什么追踪之法?”
知暖学他的语气“噢”了一声,有点想笑,却还是十分体贴地给他台阶,拍他马屁:“便只是查找痕迹也得心细呀,我就不行……啊!”
一个什么影子突然从她面前擦着她的脚边窜过,吓得她尖叫一声,扑到傅渔身边,搂着他的手臂,瑟瑟发抖。
那一刻她的声音失控,属于女性的尖利暴露无遗,不过两人好像都没在意,傅渔抽出手揽着她,警惕地看向周围:“怎么了?”
知暖:“看到个影子。”
“什么影子?”
“飞快的,长长的。”
傅渔疑惑:“蛇?”
知暖:“嘤!”
往他身上缩得更紧了,她怕蛇!
傅渔咽了咽喉咙,想说这时间山上虫蛇还没出来,低头看她一眼,不说话了,只是抽出手搂紧了她。
山林阴翳,万物复苏的季节,四周充斥着草木的芬芳,但所有的芬芳,都不及她靠近时的柔软与馨香。
只是路窄,两人这么连体婴一样抱着肯定是走不了的,又观察了一会,除了远远近近山鸟的怪叫声,连风声都很细微。
那什么黑影也没见出现。
傅渔看她确实害怕,便提议:“你走前边?”
人必须要找,知暖乍着胆子:“好。”
两人这回贴很近慢慢往前走,边走知暖边喊“叔父”。
可惜没有任何回应。
虽然知道冬叔会功夫,陷入某个陷阱的可能性很小,但万一呢?知暖就带着傅渔一边往前,一边把她知道的陷阱都找了一遍。
没有人。
好在又走了一段,到一个岔路口,能非常清晰地看见路边荆条折损的痕迹。
傅渔蹲着看了会:“很新鲜,应该是才路过不久,而且是从里面往外过来的。”目光看向另一条下山的小路,“若真是他留下的痕迹,他应该是从那走了。”
那条路也可以下山,是去往村子里的。
知暖抓住一处灌木想要起身,感觉不对,她翻过手掌,一片红:“这是血?”
傅渔抓过她的手嗅了嗅,点头:“是血。”
知暖心下一跳:“他受伤了?”
这么一来就合理了,若是因为受伤,冬叔才不会走惯常回家的路,而是往村里去。
村里有个草药大夫,会抓点粗浅的草药给人裹伤。
“走,先往这边去看看。”
去村里的路走的人更多,所以越往下路就越宽敞,但留下的痕迹也就越多。
知暖既放心又担心,在前边走得也越来越快,但她忘了,这条路她少走,因而十分不熟,于是在某处不小心踩空,脚下一滑。
她“嗷”了一声往旁边落,傅渔眼疾手快,伸手去捞她。
但那处地滑,于是他也悲剧地跟着踉跄了一下,人没捞到,反也跟着摔了下去。
然后把知暖扑了个结结实实。
所以是,底下是个平地,地面还有些湿,知暖没怎么摔疼,却差点被他压死。
幸好摔下来的时候,他见势不对提前扔了火把,否则指不定还要烫到她。
火把落地的位置也十分凑巧,是个小水坑,知暖艰难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