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终究无奈,只能带着一丝幽怨拿起了笔,扭头看向了刘备:“节度使,是怎样的章程?”
“闾丘晓任光州刺史,是我的下属,却违抗本节度之令,我要整治淮南道的秩序。”刘备简略叙述。
李泌本身就是著名的才子,顷刻间书写完毕……格式规范,抬头落款,无一不备,内容是呵斥、谴责闾丘晓的不法行为,并以上司的身份要求对方来寿春领罪云云。”
写完刘备看了一遍,满意颔首。
接下来就到了正题,谁当主将?
这下让众人一言不发,杜立世与令狐骨都在镇守河南,剩下的人恐不堪大用。
就在刘备犹豫之时,那边李泌面无表情提议道,“河南有杜立世和令狐骨两位将领应该就够了,节度使或可任用田乾真。”
“河南那边不是也得依靠他吗?”
“崔乾佑要打,必非睢阳。”李泌果断作出了判断。
此时,堂中闯入一人,匆忙报道:“参军杜甫在大别山被闾丘晓游骑掳走,下落不明,仅有数骑回来求救。”
“何人所为?!”
“闾丘晓之游骑。”
刘备勃然大怒:“即刻集结寿春大军,河南交与道庞,命田乾真集军南下光州!”
李泌皱了一下眉,闾丘晓此举太过嚣张,这里面有蹊跷。
……
五百轻骑如雷霆过隙,五千轻装步兵紧随其后,领头的田乾真一马当先,径自来到了山坡之上眺望着。
前面有个关隘,守着诸多光州兵。
田乾真轻扣大腿,接着用手指点点,接着就有五十来名骑士,冲向了前面的山地隘口。
对面的山坡开始骚动,光州兵士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全是闾丘晓的队伍。
他们分散开来,有的立在田乾真对面的荒野上,有的则在两边的坡地上站着。
看着对面凌乱的样子,田乾真冷笑了两声,便用马鞭轻抽了下身边的名传令兵,“依常规行事劝降,言辞需客气。”
于是那传令兵高举小旗,哒哒哒地疾驰到半箭之地,很干脆地要求,“投降。”
敌军哄笑起来,并不理会。
传令兵也没什么表情,重新驰跑回到了田乾真的面前摇头归报,“对面拒降。”
田乾真询问身后的校尉,“后继的步兵到了没?”
得肯定答复后,田乾真将马鞭高举,猛然劈下,这声音在关隘前荡开而来。
刚才还分散在各处的骑兵们迅速集结,直冲敌军阵势。
对面嗖嗖嗖拉弓射出了第一波箭矢,结果因为胆气与距离太远就射击,惹得对面田乾真大笑。
轻骑分两路,交替掩护,极有章法地躲着对面的箭雨,朝对面侧翼绕去。
敌军慌乱加剧,箭雨射出如织。
但田乾真的轻骑始终保持一个微妙的距离,即使箭矢射到了他们的甲胄上,也大多没有什么劲头,仅发出噼啪之声。
“保持阵型压上。”田乾真冷静下令,“另外,再遣步兵,迂回山隘,堵住这股人的退路。”
下达完这个命令后,田乾真顿时有种微妙的感觉:他竟然又能自由使用军队了,而且是在淮南这个陌生的地方,似乎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