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靖安说完,对着身后的衙役一挥手,示意他们进去清查。
结果衙役刚要上前,老者身后的年轻人拿着棍棒立刻围了上来。
卫靖安大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阻拦官府办案,来人把他们全都抓到官府法办!”
卫靖安身后带来的衙役全都冲了上来。
“我看谁敢动手!”老者大喝一声。
随后他笑着对卫靖安说道:“大人,你这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你是为皇上办差,而我是为皇上的兄弟办差的,我们都是一家人。”
说着,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先退下。
“放肆,你们老爷是何人,竟敢称是当今天子的兄弟。”
老者对着西边一拱手,笑着说道:“我家老爷正是辽顺王,袁王爷,他从陛下起义刚开始就跟随陛下,论一个陛下的兄弟,不过分吧?”
听到辽顺王的名字,卫靖安心中吃了一惊,怪不得这个老者和这些家丁敢如此嚣张,原来他们都是辽顺王袁宗第的人。
虽然辽顺王势力很大,但是陛下的旨意更要执行。
卫靖安犹豫了片刻,还是坚定地说道:“清查土地,施行均田制改革是国策,即使是辽顺王也不能违背陛下的旨意。”
老者是袁宗第派到此地帮他管理这里的田庄的。
前几天袁宗第还特地派人向他交代,一定不要让官府查清这里土地的数目。
因此在刚才衙役来时,他才出手阻拦,并且和衙役产生了殴斗。
现在,老者见到眼前的这个官员,从他的官府来看官职应该不小,而且在他身后还带来了百十名的衙役,他执意要查,老者恐怕也阻止不了。
他眼球一转,计上心来,脸上挤出笑对卫靖安说道:“大人莫急,不就是要清查土地吗?这个好说。也不用劳烦各位官差动手,老头子我对这片土地十分了解,让我给大人说说就行。”
老者用手一指远处的大片农田说道:“大人,这片就是当年陛下封赏给辽顺王的田地,总共有一百零三亩。”
卫靖安本来以为这个老者已经服软,想要自己说出土地的数目,可是没想到,眼前这一眼望不到边的农田居然被他说成只有一百零三亩!
简直太过狂妄!
老者见卫靖安脸色大变,也开始强硬起来,“怎么着大人,你要清查土地,老头子我配合你,将土地的多少直接报给了你,你还要怎样?”
卫靖安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他对着手下大喝一声,“来人把他们全都给我拿下!”
......
当晚,北直隶巡抚衙门。
衙门口聚集着卫靖安白天从田庄处抓来的袁宗第管理田庄的下人三十多人。
巡抚后堂。
“你怎么把他们给我抓来了,你这不是给我找事吗?”巡抚苏景澜对着卫靖安抱怨道。
卫靖安也是一脸无辜,他为自己辩解道:“大人,可是他们不仅阻拦测量土地,而且还打伤了衙役。”
“他们不都已经告诉你土地的数目了吗?”按察使傅明远说道。
“傅大人,你有亲自去看过吗?那么大片的土地,少说也有数十顷,他只和我报一百零三亩!”卫靖安争辩道。
“这些土地都是苏顺王袁王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的地方查的严一点也就算了,怎么连袁王爷你也敢查的这么严?”傅明远深谙官场之道,他一直都在盯着这北直隶巡抚的位子,因此不断想要巴结上面的人。
他已经看出来,这均田制改革大部分大臣和武将全都不支持,因此他自然主张在办事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卫靖安盯着傅明远,斥责他道:“你这是什么话?”
“清查土地是朝廷国策,均田制改革利国利民。是你傅明远能对抗国策还是苏顺王能对抗国策?”
傅明远见着卫靖安完全不上道,冷笑一声,“我只是提个建议,如果你非要追查,到时候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好了,都先别吵了!”巡抚苏景澜听卫靖安和傅明远争吵的头疼。
“苏顺王府的这些人不能扣押,不能再让事态升级,苏顺王我们可得罪不起。”
“卫靖安,你这就出去把人放了!”苏景澜命令道。
“可是大人,清查苏顺王土地的事该怎么办?如果以后其他人也效仿,如此对抗清查土地,这均田制的国策该如何才能推进下去?”卫靖安听到苏景澜命他放人,十分不服气,一股脑把心中的怨气都说了出来。
“那也要先把人放了,你这清查土地抓回来一群人,这国策也推荐不了啊!”
“其他的事,等我上奏皇上,再说!”苏景澜叹了口气说道。
北直隶的这些土地占有大户,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