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柳欣桐站在宽阔的甲板上,海风拂面,她舒服的闭上眼睛,满足的叹喂。
自从来到南华岛,已经近半年没有离开,能再次登船的感觉真好。
眼前一望无际的辽阔海面,抬头是碧蓝的天空,心情瞬间好起来。
转身看见数十名船工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众人干劲十足。
他们此次航行,一共两艘大船,一前一后一,模一样。
柳欣桐走到船尾,看着后面的船只,船体很大,“底尖上阔”的结构,船头昂船尾高。
尖底阔面,甲板极大,都能踢足球了。
高高的桅杆上三面风帆同时扬起,保证全速前进,行驶起来速度快又平稳。
“陈安设计的船就是好。”
收回视线,下到船舱里,只见船舱按功能分割成多个小舱,储存不同的货物、供船员休息等。
各个船舱间有防水的隔板,即不慎触礁破裂,水只会进入破损的船舱,不会进入其他船舱。
这次他们运输的货物比较特殊,大部分船舱中都是马儿。
为此陈安还临时增加了马槽、饮水的地方,让马儿住的更舒服。
柳欣桐轻轻扶着一匹枣红马:“马儿乖,委屈几天,下船就能奔跑了。”
马儿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甩了甩头,低头吃草。
裴朝歌也下来视察船仓中马匹的情况,有了程楠运马的经验,这次他们准备充分,应该没有问题。
“裴姑姑”柳欣桐立刻迎上来:“我们是去越王封地南召吗?”
她昨天晚上才被告知要出海做生意,而且是连夜启程。
等她匆匆忙忙收拾好,赶到码头,发现船工和马场工人配合着让马儿上船。
裴琮又带人抬上去几十个大箱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到了船上才知道,大家都是临时接到通知的,似乎担心走漏了风声。
柳欣桐理解裴朝歌带着这么多裴家人、船工离开,应该小心谨慎。
她也理解裴姑姑说的商机稍纵即逝,他们才匆忙离开。
可是都过了一夜了,她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心中猜测是南召。
因为程楠离开南华岛月余,听说是去南召,促成裴家与越王的生意。
“不是”
裴朝歌微微摇头,巡视了一圈,见一切妥当,才微微松口气。
裴琮和柳辙在后面的大船里,有他们在,应该也没问题。
忙活了数日,紧赶慢赶总算顺利出发了。
“那是哪里?”柳欣桐杏眼瞪大,总不能去南洋吧?
“澜沧”
柳欣桐震惊不已,半天没反应过来。
那不是比邻南召的小国吗?听说那里经济落后、百姓野蛮,远不如大晟。
“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
柳欣桐有些担心人身和货物安全,澜沧是有些值钱货物,但不值得他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最让她不喜的是澜沧不少人种植鸦片,走私到大晟贩卖,残害大晟百姓,余峥弟弟就是其中之一。
裴朝歌见她一脸嫌弃不解解释道:“我们是去与越王交易。”
“与越王?”柳欣桐听说越王将南召治理的极好,应该是有钱的主,瞬间来了精神。
“为何不知直接在南召交易?”那里是越王的地盘,不是更好?
“我们要卖给他战马,这是他造反用的。”
“在他没公开起兵前,当然要低调保密。”
“我们两艘船,一共1000匹战马。”
“即便在南召,也不容易隐藏,很可能被人发现。”
“密谋起兵最忌讳的就是走漏风声。”
裴朝歌耐心道,历史上多少政变都是败在提前泄密。
柳欣桐了然的点头:“越王还挺谨慎的。”
“越王母妃是澜沧人,他上台后,努力经营和澜沧的关系,现在澜沧俨然成为他的后花园了。”
裴朝歌也有些佩服越王,多年来澜沧与大晟关系紧张,时不时发生矛盾。
越王却能改善关系,发展贸易,互惠共赢。
一个要做大事的人,必须要有安全的后方。
否则他带兵出去,后院起火了,岂不是糟了?
与澜沧接壤,不但没有掣肘他,反而成了他的助力。
这里固然有血脉关系,更多是因为他过人智慧和能力。
“可是裴姑姑,我们毕竟是流放犯,这么大规模的离开南华岛,好吗?”
柳欣桐心里隐隐担心,南华岛现在往来的大晟客商不少。
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有心人一定会发现,裴家会不会有麻烦?
裴朝歌轻笑一声,心中感叹,小姑娘还是太老实了。
“皇上现在忙着应付成王的铁骑和各地民变,哪有功夫管我们?”
成王气势汹汹,京城人人自危,皇上焦头烂额,哪顾得上远在天边的裴家?
“有人告状又如何?”
裴朝歌一副不在意的神色,哪个没眼色的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