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剩下金兰和玉德言两人,气氛沉凝如风雨欲来。
金兰强压下心中的恐慌,扯起嘴角笑了笑,“德言……啊!”
她的话还未说完,玉德言忽然欺身而上,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死死抵在床上。
金兰吓了一跳,发出一声惊呼。
“太太?太太,你怎么了?”
门外传来王姐担心的声音。
金兰只觉肺部的空气被一点点抽空,带来强烈的窒息感。
她双眼充血,顾不得其他,死命去拍打玉德言的手臂。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而亡时,玉德言终于松开了手。
金兰死里逃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惊魂未定之色。
“太太?你没事吧?我进来了?”
王姐迟迟等不到金兰的回话也有些着急。
在他们老家,男人打女人是常有的事。
有些男人没本事在外头受了气,又不敢找人麻烦,只能转头发现在自己女人身上。
又因为憋得太狠,下手没个轻重,把人打死也不是没发生过。
王姐害怕玉德言在冲动之下做出伤害顾主的事,害了别人性命,也连累到自己的工作,因此格外上心。
“咳,咳!王姐,我,我没事,咳!你不要进来。”
金兰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安抚王姐的情绪,同时心里又生出无比的恐惧。
她刚刚清晰的感受到,玉德言是真的想要杀死她。
如果不是理智尚存,杀人又犯法,她现在恐怕真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金兰能够猜到玉德言会暴跳如雷,但预料不到他会做出如此激进的行为,脑子一片空白。
“金兰,公司的钱呢!你把公司的钱弄到哪里去了!”
玉德言双手依然放在金兰的脖颈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满眼戾气。
金兰瞳孔一缩。
她这才明白原来是她挪用公司资金的事情爆雷了。
难怪玉德言会如此生气,他爱财如命,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
为了钱,他就连心爱的女人也能痛下杀手,何况是她。
金兰心知这件事处理不好,她玉夫人的宝座也算是做到头了,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心思疾转。
“哭什么哭!我问你钱呢!”
金兰的泪水向来是消灭玉德言怒火的利器。
可一旦触及玉德言的利益,再多的眼泪也不管用。
“我平日里给你的钱还不够多吗?你竟然要去挪用公司的公款。还是整整五百万,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是不是非要整死玉家,你们母女二人才甘心!”
玉德言只要一想到不翼而飞的五百万,眼中的恨意根本无法压制。
他为了让妻儿能过上优渥的生活,兢兢业业,结果他的妻子妄图将他的公司掏空。
说实话,玉棠做下丑事带给他的耻辱,都没有金兰的背叛更令他愤怒。
在他看来他才是一家之主,无论是金兰还是她的一双儿女,都是需要依附他的存在。
他的喜怒哀乐决定了他们的生死。
而且当初他是为了迎娶金兰,才会对林珠下毒。
早知道金兰是个这样的玩意儿,他就不应该舍弃林珠,选择金兰。
此刻他对金兰的恨意远超所有人。
“德言,德言,你听我解释,我也是有苦衷的……”金兰哀哀切切,泪水不要钱的往下掉。
玉德言冷哼一声。
他不会再被这个女人的面目欺骗。
金兰根本不是真正的爱他,他是冲着自己的钱来的。
不像林珠,在最落魄的时候选择了自己。
玉德言越是将两人放在一块对比,越是察觉出林珠的好,悔意如浪潮在心中翻涌,几欲将他整个人吞噬淹没。
“那笔钱不是我要的,我也是为了咱们的儿子啊。”
事到如今,金兰也不能再替玉子昂隐瞒,她若是被赶出玉家,凭玉子昂的智商根本斗不过玉笙,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留在玉家。
“关玉子昂什么事?”
玉德言眉头紧皱。
玉子昂一个初中生,平日又不缺他的零花钱,去那里花五百万,分明是金兰找的借口。
“子昂他在外面不小心得罪了齐少……”
赌石的事是肯定不能说的,金兰就将玉子昂第一次惹祸欠下一千万巨债的事告诉玉德言。
“我把我名下的所有资产都变卖了,也凑不到一千万,我又怕你动怒上火,所以才想着先用公司的资产救急,等手头宽裕了,再把窟窿补上。”金兰怯声怯气道。
玉德言思索了一会儿,立刻抓住她语言中的漏洞。
“不对,你第一次挪用公司的钱后不久确实又补了上来,但你后来又挪用了第二次!第二次是怎么一回事!”
金兰一惊,她没想到玉德言查得如此仔细。
第二次玉子昂在地下仓库欠下两百万,按理来说,她只需动用两百万即可,但她那时想着,反正都从账上挪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