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杏想念母亲,一步不停留地跑进府里去。
来到母亲的寝室。
她发现,
乐敏正躺在床上,慢悠悠地喝着小粥。
?
齐杏快步过去,握着她的手,神情十分急切。
“娘,您没事吧?”
她蹙起眉头,关心地问道。
“哎呀没事没事,能吃能睡的呢,只是那大夫说我胎位不太稳,得卧床休息。”
乐敏满脸欣切地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满是爱怜地怨道:“哎哟我的好女儿啊,为娘想见你一面可真是难哦。”
她说完,想要起身去抱住齐杏,被她压下了胳膊。
反之,齐杏倾身而下,动作轻柔地抱住娘亲,撒娇了起来:“哎呀娘,女儿也好想您呀,好想永远永远呆在您的身边。”
乐敏的儿子不在,得女儿在身旁,心里也更淡定了些,她拍了拍齐杏的肩膀,脸上皆是笑容。
“呵好好,永远呆在我身边,你永远都是为娘的乖宝宝。”
齐杏听了,笑得也特别的甜蜜。
她松开了乐敏,多时未见,打算俩母女聊点贴心的体己话语。
哪知,乐敏一细看她的面容,特别是眼睛。
整张脸便都皱了起来。
“女儿,你的眼睛……怎么,你哭了!?”
她有些惊愕地指着她,面容转而变得愤怒起来。
“是谁欺负了你,娘要替你出头!”
乐敏说完,作状就要下床。
吓得齐杏连忙压着她的肩膀,把她重新压躺回床上去。
“哎呀娘您别动,小心动了胎气呀。”
“呔,这个你可放心,娘身体好着呢,都第三胎了,还怕啥!”
乐敏被她劝阻,悻悻地躺回床上去,磕着矮桌边的花生。
“大夫说要休息您就得休息,万不可掉以轻心的知道吗!”
齐杏扶她躺好,顺手替她剥起了花生来。
乐敏眼睛瞧了又瞧,细细打量起了她来,看来看去,还是忍不住疑问了。
“女儿,到底谁欺负你了?”
乐敏突然恍然大悟,“哦!是那个程潜对不对,他怎么欺负你了,快给娘说说。”
齐杏心事被她看穿,神情开始有些慌张。
“没,没什么呀,娘您操心这些做什么啊?”
她眼色十分不自然,撒起谎来,说话也变得结巴。
乐敏深知,只要她不愿说,那小嘴是怎么撬不开的。
可她亦担心齐杏会想法偏激,想歪了一边,便深深叹了一口气,开始语重心长地教育起了她来。
“唉,女儿啊,你还年轻,不懂太多夫妻相处之道……其实夫妻之间,贵在互相迁就,互相包容,才能做到夫唱妇随,琴瑟和鸣的呀。”
齐杏听她这么一说,容忍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
她扑到乐敏的左肩处,呜呜呜地大哭了起来。
她也不知怎么了,最近如此多愁善感,动不动就爱哭,以前可从不是这样的。
乐敏静静地让她哭了良久,顺便给她递上了好几张棉帕子。
齐杏擦着棉帕子,看了一眼,带着重重的哭腔鼻音问道:“咦娘,你怎么不用丝帕呢?”
她不是矫情,是生怕娘亲平日太省,过得不好。
“呵呵,傻孩子,棉帕多好啊,耐用吸汗,我最近晚上经常出汗,所以得常备着呢。”
齐杏听了,有些傻眼。
出汗?
这可是冬日啊。
不过她并未多想。
“女儿啊,你是不是同程潜吵架了。”
乐敏善解人意,温柔的化作话语,慢慢试探着:“还是他纳妾了?”
“都没有……是他欺骗我……”
齐杏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还不停地用帕子拭着泪。
“他骗你什么了?骗你钱了?”
乐敏来了精神头,伸着脖子继续追问。
怎么可能呢,他比她还有钱。
齐杏拭了拭眼泪,嘶哑并且大声怨着:“他骗我,他明明就贬去守城门了,却还骗我尚在门下省工作!”
乐敏听了,不禁皱了眉头,擦了擦鼻子,难道自己的女儿是这么的嫌贫爱官?
“哦?你是嫌弃他贬官了?”
齐杏听了,觉得娘亲的话特别的不可思议。
“没有,我就是气他为何不告诉我,还要想方设法瞒着我。”
心思透彻的乐敏,此时便恍然大悟了。
“哦!齐杏,原来你怕被人骗呀……哎呀,你也太没安全感了。”
齐杏从不觉得她这样有什么问题,如今被自己娘亲这么一点拨,心中迷雾仿佛拨散了一丝丝。
她眉头紧蹙,瞪着红肿的双眼,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上还是七分伤心,三分迷惑。
安全感?
她人身没被迫害,很安全啊。
到底什么是安全感?
她给弄糊涂了。
“娘……杏儿不明白您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