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凝回了官邸,把这事说给方氏听。
方氏一阵唏嘘,直言廖兰命苦。
“这不生孩子,婆家岂能容她。”
“我往常见她,本来还觉得她面相圆润,是个有福气的,可没想到竟是这样。”
盛长凝一整晚都心里不好受。
顾景舟今天破天荒回来的早,回来的时候,给盛长凝带了一小包米花糖。
“这米花糖可不一般,师傅老手艺人了,古稀年纪,本来都不做了。但是今天正巧叫我赶上,你尝尝。”
盛长凝尝了尝,特别的甜。
顾景舟看着盛长凝兴致不高,担心道,“怎么了,今天不开心?”
盛长凝便说起廖兰的事。
“我带着秦老去了,结果很不好,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顾景舟想了想,也道,“这可是麻烦,吴承璟是家中长子,他夫人婚后好几年不怀孕,婆家本来就颇有微词,如果这一胎保不住,吴家必定对他夫人有意见。”
盛长凝心里有点闷,既是替廖兰担心,也是为女子命运焦虑。
当下社会大环境如此,哪怕到了一百年以后,情况虽然会有改善,可无子仍旧是儒家社会的一大致命缺陷。
“那廖兰姐怎么办呢?她婆家会给他们夫妻纳妾吗?”
顾景舟抱了抱盛长凝,“这是他们夫妻要共同面对的事,虽然对于男人来说,无后事大,但每个人想法不一样,结果也就不一样。”
“你就别担心了,还是劝吴夫人养好身子,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也只能这样。
顾景舟和盛长凝边说边聊,盛长凝把那一小包米花糖也渐渐吃完了。
顾景舟调侃她,“早知道你这样爱吃,我就应该向人家讨了秘方来,让官邸的厨子学一学。”
盛长凝忙的拒绝,“我不是很喜欢吃甜食,但我知道你买回来的一定好吃,所以不知不觉就多吃了点。”
顾景舟眼神微暗,忽然压下头去亲她。
彼时米花糖的香甜还在嘴里,顾景舟越发上瘾,也不知道到底是糖甜,还是盛长凝甜。
“今天你怎么这么甜?”
盛长凝脸红的像桃子,顾景舟抬手有意无意的摸她耳垂,“看在你这么甜又这么乖的份上,我给你送个礼物可好。”
盛长凝好奇,“什么礼物?”
顾景舟倾身向前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我打算去跟盛家要你的嫁妆。”
盛长凝一愣。
她微微推开些顾景舟,仰头看他,“什么?”
顾景舟好心再解释一遍,“我们两都结婚了,既然盛长铃能有这么丰盛的嫁妆,我夫人自然也要有。”
“我早就打了这个主意,就等着盛长铃的婚礼。”
“后日就是盛长铃的婚礼,我今天已经派人给盛万和传信。盛长铃多少嫁妆,你的嫁妆就要翻倍,否则何劲孙的夫人是不是盛家女,还不一定。”
盛长凝一下睁大了眼睛。
“少帅……”
顾景舟满意的看自己的小妻子,“长凝,你嫁了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你要搞垮盛家,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那我就趁火打劫,再添一把火。”
顾景舟低下头看她的眼睛,“那一次,你出现在何劲孙的宴会上,是故意的吧,就为了引盛长铃上钩,叫她铆足了劲好嫁给何劲孙?”
盛长凝眼眸跳了一下,没说话。
顾景舟继续道,“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给盛长铃找这么好的夫家,可我知道,你绝不会真心为盛长铃打算。”
“这个何劲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盛长凝手下微凉。
她抬起头看顾景舟,顾景舟眼中一片星光。
她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夫妻之间,应该坦诚,应该相信。
信任是比金子还珍贵的东西,是任何礼物都比不上的,世间最难的的东西。
盛长凝笑了一下,微微咬唇,“何劲孙当然有问题。”
“我恨盛长铃,我当然巴不得她下场凄惨。”
“少帅猜对了,何劲孙的确有问题,因为他是个变态,盛长铃落他手里,不会有好下场。”
“后天的婚礼就是我给盛长铃亲手挖掘的坟墓,我希望她能在那边泥泞的沼泽里,烂成一团,永不超生。”
盛长凝脸上释放出强烈的恨意和杀机来。
顾景舟第一次见她这样,不温柔,不单纯,不是小白花,不是动不动就哭的柔弱女孩。
这一刻的她,是手段狠辣的复仇女神,要将整个盛家送入地狱。
顾景舟多问一句,“除了盛长铃,你对盛家怎么打算?”
盛长凝眼眸里浮上笑意,“快了,少帅很快就可以看见自己想要的结果。”
……
盛长凝的嫁妆,一下打破了众人精心维持的平静。
盛长凝的生父盛万生手里,并没有多少财产,总共几家铺子,都是安氏代为掌管,盛万生从没过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