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的手,有些无措。
“怎么了,月儿,他们欺负你了?”
“别哭。”
萧玲琅跪直身,才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她看着倒在地上被拉走的巫师,和那人的平淡的眼神对视上。
那巫师在袍下,给了她一个慈蔼的笑。
萧玲琅抱紧拓跋晋,哽咽地回他,“没有。”
“讨厌孤,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见到孤就哭。”拓跋晋掐住小人儿的下巴,还没看个清亮,又让她躲进了怀里。
“妾说的是气话。”萧玲琅闷闷出声,“狼主偏听,妾生气。”
她放下胳膊,攥着他身前衣襟,这人应当只是把血衣换了下去,血腥气还是浓厚刺鼻。
那群巫师告诉她,外面正发生一场血战,有无辜者,有罪有应当,大人也罢,孩童也罢,不日后,他们血肉将喂养这处宫殿的花木,尸骨将添入这座关她的殿,来养她的气。
他们说她的身体,就像一块白玉,外面看着是好的,内里也是好的,只是没了灵气,药是无用的,他们的做法确实是她说的,假的,不这么做,他们得死。
她能活多久,全看天意,只是她不好,他的杀孽会一直加重,如今他还有理智,未来他们不忍算。
萧玲琅在心底苦笑,她的身体,是她自己磋磨的。
“气话,孤听着可不像。”拓跋晋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个好看的弧度,顺着趴在他怀里的猫儿,他低头,抬指挑了挑她下巴,“真气话?”
“嗯~”萧玲琅依旧闷声回他,将脸转到另一边,鼓着腮,“妾很害怕,狼主说要成亲,却把妾关回了这里,这里又是这么吓人的。”
拓跋晋扫了眼四周,眸中露出一丝心虚,忘记小姑娘是个养在深闺里的正常人了。
他身旁,便是昭昭,也早早见识过狩猎和一些血腥场面,对这些东西更是不怕的。
“孤应当提前跟月儿说一声。”
萧玲琅指尖一顿,重重的呼了口气。
“狼主做什么去了?”
“杀人。”拓跋晋回答的干脆,“那群贪孤钱的人,竟还妄图来造孤的反。”
他从上到下剥了干净。
那群人也不动脑子想想,他这个位置是怎么得来的。
萧玲琅真的是,又是一闭眼。
她接不来他的话。
“月儿觉得孤残忍吗?”拓跋晋绕了萧玲琅一根发丝在指尖,凑到她面前问,眼神一直逼视着她,不许她躲避他这个问题。
萧玲琅默了一息,微微轻叹。
拓跋晋听着她这声叹息,脸色沉了下去,正欲启唇勒令她不准这么想他,就见小姑娘双手搭在他胳膊上,捏着娇柔的嗓音轻语。
“以妾的角度,杀伐自然带着血腥残忍,可狼主与妾不同,妾周身无风无波,一直安然,狼主身侧则虎狼环绕,稍有不慎,便是将自己至于险境。”
“所以月儿不觉得孤残暴。”拓跋晋眼睫闪了闪,眸中快速的滑过一道亮光。“月儿也是知道,孤若是不动他们,百姓与孤都不好过。”
牵扯权斗夺利的,无辜者?哪个无辜。
百姓最无辜。
萧玲琅主动亲了亲男人的下巴。
他对她专权,掌控欲强,有些事拎不清,甚至都不能用荒唐来形容。
但跟在他身旁,看他处理过政务,萧玲琅还是相信他不会滥杀的。
“妾,知道。”
她软声说。
“狼主,妾问你去哪儿,是担心你,你身上有很重的血气。”
拓跋晋一双黑眸一直盯着萧玲琅看,听到她这话,露出一排白牙,“孤等会去洗。”
“妾等会和狼主一起吧。”萧玲琅正想着怎么和他说解了她手上脚上这些东西,想也没想就接了一句。
拓跋晋那双黑眸又亮了些,还以为先前那一吵,小姑娘今晚上不会搭理他呢。
身体里的那些狂暴分子,不由得也得到了安抚。
他滚了滚喉,还做起了扭捏作态。
“好~”
“狼主,妾知道你关心妾的安康,想妾好好的,妾知道你的用心良苦,只是待在这里,妾害怕,狼主不可能整日陪着妾,便是狼主会,妾也不准,妾不想给狼主招上非议。”
萧玲琅一边整理着合适的措辞,一边软声娇语和拓跋晋说着话,“妾会好好的养身体,平日里呆在一处,妾无所事事,便会想着歇息打发时间,等狼主回来。”
“月儿,你的情况不是这么简单的。”
他很怕她一睡不起,两年又两年。
萧玲琅把手盖在拓跋晋的手上,仰着头露出浅浅的笑意,“狼主,妾小的时候,曾有郎中对妾的娘亲说,说能把妾养到满地跑都是艰难,后来妾能跑能跳,又有郎中对妾的娘亲说,说妾的身子胎带的弱,能过十岁的生辰,便是顶好的福气,妾如今有狼主,还有昭昭,这顶好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月儿。”拓跋晋知道小姑娘的意图,可他不能冒险,即便这看上去荒诞不堪。
“狼主,让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