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众人哄堂大笑,除了尉迟靖和萧玲琅。
萧玲琅看着尉迟靖那铁青尴尬的脸,目光再落到一侧扬着明媚的笑的萧沅芷时,尴尬与愧疚少了些。
但坐在位置上,视线偷瞥到挤到尉迟靖怀里一边大口嚼肉,一边冲她嘚瑟的摇晃手里骨头的奶团子。
萧玲琅在心底无奈的扯着唇,这父女俩可真够嚣张的,到了旁人家还一点不收敛。
头痛的捏着眉心,萧玲琅决定从密库再拿些珠宝给萧沅芷做补偿。
“月儿,怎么不吃了?”
拓跋晋将切碎的牛肉放在萧玲琅面前,见她面前的东西没少什么,顿时不悦,“难不成月儿想让岳母以为孤苛待你?”
此话一出,萧玲琅下意识地瞄了眼萧母,见她并无朝这边注意,乱跳的心才安稳了些。
说话就说话,干嘛用这种别扭、委屈像她做了什么不恶事的语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多凶的悍妇。
“妾有用呢。”
她用的慢,又不是不用了。
“月儿刚刚停了好一会儿。”拓跋晋微弯着身,黏糊的在萧玲琅耳边咬着耳垂。
萧玲琅默了。
她注意力全在昭昭身上,连他给她剔骨都没注意到。
拓跋晋余光冷冷的扫着全场最欢快的人,开心是吧,今个留下。
“月儿答应孤养好身子,却为无关紧要的人不吃不喝。”
萧玲琅再度沉默,咬着勺子,目光含着怀疑。
他说的无关紧要的人是昭昭……他亲闺女?
不吃不喝?
萧玲琅额头青筋突了突,“狼主,妾已经用了半碗牛奶粥了,还吃了半块马奶糕。”
为什么是半块,因为那一半被他从她手里抢走了。
“月儿没用孤削的肉。”被戳破假话,拓跋晋半点不虚,继续甜蜜蜜的咬耳朵。
萧玲琅刚想动唇,眼睛转了一圈,长了个心眼出来。
“妾看看狼主的手。”
她拿过男人的手,在掌心里反复看了看,低头凑近轻轻地吹了吹,温声软语,“狼主,以后妾给狼主削。”
柔柔的一句话,轻如鸿雁滑过天空落下的绒毛,却重重地砸进了拓跋晋的心里,让他的心尖尖一直泛着丝丝痒意。
手掌早就结了茧子,削个肉更是出不了什么力气,他只是想让小姑娘看到他削了肉。
从尉迟府出来,回到马车上后,拓跋晋将萧玲琅团进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她肩膀处,把手摊在她双手中,话语里没了往日的强势。
“月儿,孤的手疼。”
萧玲琅将自己的手拢起来,哪怕手小,包不住他的手,她还是尽力罩住。
“妾护着,给狼主吹吹。”
她像哄孩子似的说。
拓跋晋被她的话给逗乐了,捏着她鼻尖,“孤又不是昭昭,你拿着语气跟孤说,想站在孤头上是不是。”
萧玲琅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行吧。
她晃了晃手腕上铃铛红绳。
阿娘说的对,即便只是搭伙过日子,也不能马虎的过。
萧玲琅抬眸看着拓跋晋的脸。
她不要做攀附他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