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征收办公室刚刚成立,刨除易于谈判的经营性补偿外,真正的征收工作刚刚开始,还远没到上手段的阶段。
现阶段甚至可以说是征收工作的宣传阶段,林建国跑去征收办甚至不能叫做谈判,最多就是开个动员会。
可就这么个阶段就有点强拆的味道了,背后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你们说什么呢?什么钉子户,我们正常经营,又没说不配合工作,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小库管鼓起勇气替自己的老板说话,言语里处处维护,可语气上却弱了几分。
“小妹妹,你一个打工的就别掺和这些事了,一个月开多少钱啊?还给人卖上命了。”
光头一口痰又吐到了地上,恶狠狠地威胁小库管。
“500万的彩票不好中,2000块钱的工作还不好找吗?干什么不吃饭是不是?”
这话一出林宇听懂了。
之前给洪霞大姐拿钱回来的时候林建国跟林宇说过。
这些租用店铺,仓库的企业问题都不大,谈判很顺利,就算是有一部分人对经营性补偿不满意,最后的矛头也都是指向了房东而不是征收办。
难对付的是像林建国这样的,房子是自己的,买卖也是自己的,这样的组合不说价钱谈不谈拢,首先在撤场问题上他就有天然的障碍。
租用店铺,仓库的他需要急着去找下一个经营地点,他着急,他面对的可能是征收办公室和谈好了价钱的房东两面的压力。
但房东自己做买卖的他不急,都不说当不当钉子户,就我一天找不到心怡的新地方,我一天就不走。
本身这片位置的动迁他不是住宅区的动迁,是商业区的动迁涉及的人口少,物品多。
那尽早在人员上逐个击破对征收的利处那是数不胜数。
而且和住宅区的家庭单位不一样,组成一家公司,企业,经营单位的人员之间纽带并不牢靠。
先把打工的踢出场,剩下的事就简单多了。
小库管被吓了一跳,哆嗦着就要拿手机给林建国打电话。
而想明白了对方行为的林宇也是走向了库房深处。
小库管见林宇一个“陌生人”往里走,责任心作祟就喊了一句,“你干嘛?”
林宇也不管,自顾自地走向了库房里放置的脏水桶,拿起拖布涮了一下又走回门口。
一边擦着光头的口水,一边又说道。
“库房重地,卫生也很重要。”
如果说光头的行为对小库管是吓,那林宇的动作就是惊。
这哪位啊,怎么就给自己公司的库房拖上地了呢?
光头则是更气愤。
“你谁啊?怎么踏马哪儿哪儿都有你呢?”
一边说光头一边伸手搭住了林宇的肩膀。
林宇厌恶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手,用力一抖就甩开了光头。
眼看着两人之间火药味越来越浓,小库管连忙出声。
“这位先生,我们库房不往外租了,你先走吧。”
“走?我看他能往哪儿走?”
林宇甩开了光头的手,让光头觉得自己面子被搏,肚子里一阵邪火。
林宇也不搭理光头,反倒是对小库管说道。
“不认识我?”
小库管摇摇头。
“行吧,我是你们老板林建国的儿子,我叫林宇。”
“老板的儿子…”
小库管这会儿脑容量有点不足,决定暂时退场。
而光头听说林宇是这家物流公司老板的儿子,那更是怒上心头。
合着这半天是玩自己呢?你这能说了算的人一句正话不说,张口严禁烟火,闭口注意卫生,调理谁呢?
光头一皱眉,身边的小弟就要往上围,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
正在这时,一辆厢货车开进了院子,从司机位置上下来一人。
眼看着物流公司的仓库大门敞开,里面一群人不怀好意地堵着门口,司机二话不说又拉开车门,从驾驶位里拽出一把扳手就往仓库里去。
一边走,一边用扳手指着围着仓库门的一群人大喊。
“都干什么的?给老子让开!”
林宇往外一瞅,来人是自己的王叔,王强。
王强的战绩之前就介绍过,那是拼着脸上挨了一发土枪砂弹都没吭声,愣是打跑了劫匪的主。
光头回头一看,也看到了赶过来的王强。
王强的脸被砂弹喷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肉坑,滚烫的砂砾把一部分灰尘融进了肉里,让这些肉坑带着漆黑。
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一只举起的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