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奖完乔墨,药叔接着说道:
“布百鸟阵不同于今日这个小八卦阵,要难上许多,而且还要借助早晨的朝阳,因此我卯时初就会开始摆阵。”
“那我在卯时前就将所需物品全部运到宣德门前。”
“嗯”。
山叔不忘在一旁打击郑豆豆:
“我家公子第一次见乔公子就夸了他,你什么时候能被公子夸?”
郑豆豆恬不知耻:“药叔今天就夸了我。”
山叔一头雾水:“公子什么时候夸的你?”
“药叔说我心思机敏却也纯粹,如果专心阵法一途,未必不能在阵法上超过他。”
山叔:“……”
听到山叔和郑豆豆拌嘴,药叔微微一笑。
“今日已无事,走了。”
郑豆豆问乔墨:“你今日还有事吗?”
乔墨摇头:“无。”
“那就陪药叔喝酒去。”
“好,我做东,想去哪里喝?”
“去我家喝,让十三给药叔做几个菜,顺便再从潘楼、高阳正店、遇仙正店叫几样招牌菜、招牌酒。”
“这个我在行。”
说完乔墨吩咐雪松,让他分别去几家酒楼叫索唤。
……
太庙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皇宫。
官家听到这个消息后,高兴自然挺高兴,但他也忍不住想:这个药叔是何许人?
好像路十三、郑豆豆都不知道药叔的真实身份。
不过好在药叔不是他们的敌人,否则有个这样的能人异士,还真让人难以安宁。
不仅官家知道了太庙的消息,东京城一座深宅大院内的林南也知道了。
林南阴沉着脸问坐在他下首之人:“你可知那个摆小八卦阵的人是何许人?”
如果景奕行在,就会认出被林南问话之人就是在蛇蟠岛上见过的大巫师。
大巫师是巫照的表舅、乌蒙部现任大土司的表弟,也是药叔口中的巫平。
太庙屋顶上那个小八卦阵就是巫平摆的。
巫平沉默了一会儿道:
“据我所知:能摆出小八卦阵的人不少、但是能布百鸟阵的人极少。”
“那你能布百鸟阵吗?”
巫平顿了一下:“不能。”
“你认识的人中可有会布百鸟阵的?”
“只有两人。
一个是我师父,他已做古。另一个……”
说到这里,巫平又停顿了一会:
“另一个是我们乌蒙部曾经的天赐公子。
天赐公子的阵法是跟着我师父学的,但因为他从小绝顶聪明、被世外高人收为弟子,传授了许多技艺,因此我师父虽然传授了他阵法但没有以师父自居。
而他只跟着我师父学了不过一年阵法、其布阵水平就超过了我师父。”
林南:“既然有这样一个人在,我为什么没听说过?”
“因为他二十五年前中了蛊王,从此音信全无。”
林南皱了一下眉:“你确定他二十五年前中了蛊王?”
“是,大土司亲自向南疆王求的蛊王,然后找南疆长老给他下的蛊。”
“如果他中了蛊王,按理活不了命,除非南疆圣女替他解蛊。”
“你没说错。”
林南陷入沉思。
南疆圣女三十年前就隐藏身份嫁给了高郡王,按理说没人知道她在高郡王府。
就算她碰巧遇到天赐公子、并替天赐公子解了蛊,那天赐公子也不可能这么多年杳无音信。
罢了,无论今日这个摆阵之人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破坏他明日的百鸟阵。
林南派巫照先他一步到东京城只是幌子,他真正的计划是:
先让太庙被雷击、接着制造谣言诋毁太宗皇帝这一支、然后他趁机给当今官家下蛊让其暴毙。
只要官家一死,他就让人控制住太后,朝中的官兵就不敢乱动。
而百姓听信了坊间之言,只以为官家之死也是上天对太宗皇帝一脉的惩罚,那他人心也有了。
再然后他恢复身份让他在朝廷中的下属拥立他登基为帝。
当然,他的两万私军也早已分散进了东京城或流连在东京城外。
有两万军队在旁虎视眈眈,他又身负太祖皇帝与后周王两人血,朝中还有拥趸者,其他朝臣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而林南只杀官家不杀太后有其原因。
官家是先帝唯一的儿子,但官家并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而林南手中还握有太后一个致命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