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父母一惊,张建国的父亲怎么会过来?昨晚不是刚刚和他商量好一切。虽然夫妻二人毫无头绪,但当着众亲朋好友的份上,还是好言好语地迎接道:
“建国爸,快请里面坐。”
“别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张父哼地一声站定,“快把你女儿的彩礼,也就是六千块钱给我!”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眼神往王家父母二人身上乱瞟。
王母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女儿的彩礼,凭什么给你?”
“哼!”张父笑了笑,“你不给我也行,那就让你儿子把眼睛赔给我儿子!”
“我们不是已经赔了我女儿的工作给你,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今天还就得寸进尺了!”张父说完就往屋内冲,“你不给我我自己拿!”
中年男人率先冲进去,他身后的一群人见状,立马跟了上去。
就在这时,王晨文抱着一个木箱子,从灶屋里走出来,他的脸上满是怒火和悲伤。
“爸,妈……”
“你们拿姐姐的婚姻做买卖,换来我的平安无事,对吗?”
王家父母二人看到装彩礼的箱子,齐刷刷地瞪大双眼,王父回头看了一眼,压着声音说道:“快把箱子拿进去!”男人说完直接冲向儿子,想要把箱子夺回来。
没曾想王晨文的动作比他更快,率先跑向门口。
王父扑了个空,还差点摔了一跤,他双手撑在膝盖上,恼羞成怒地吼道:“把箱子给我!”
王晨文早就跑出门,父亲的话他毫不在乎,现在的他只想阻止姐姐的婚礼,怪不得要做新娘子的人,一天到晚也没个笑脸,原来她根本就不是喜得良缘!
“给我追!”
闻言,王家父母二人腿一软,张家来的人发现了……一群人又从王家蜂拥而出,紧跟在王晨文身后。
“你别跑!”张父大叫一声。
王晨文加快速度,他已经看见接亲的队伍。
“姐!”
坐在骑行车后座的王若灵猛然回头,和弟弟的视线交汇。
“停下!”女人焦急地吼道,可是她的声音被淹没在热闹的敲锣打鼓声中。
就在这时,王若灵的视线瞅见弟弟身后的张家人,他们手上还拿着棍子和铁锹,脸上写满愤怒。
女人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从后座上跳下来,把脚上的高跟鞋踢掉,正准备开跑,一旁的谢开心拉住她的手,“你别急,推着我一起去。”
接亲的队伍正经过一座桥,附近有村民围在一起看热闹,谢父叫人拿来一篮喜糖,高兴地向人群中抛撒。
桥两边的围栏有一处破损,前面横着一根树枝,算是提醒人们这里很危险不要靠近。
王晨文看见姐姐从自行车上下来,急忙加快速度,一股气地冲到王若灵面前,男人喘着大气保证道:
“姐,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说完把木箱子塞进谢开心手里,“你和我姐的婚礼取消,这是你们家的彩礼。”
“晨文,你听我说……”谢开心想要解释,他不想让王晨文误会。
可张家人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没错,张父带着人也来到了桥上。
“把彩礼给我!”
一群人挤到谢开心身前,想要夺走他腿上的木箱子,男人拼命护住。
不行!不能让他们拿走,这是若灵的自由!男人紧紧抱住木箱子,直到落水前,这股信念支撑着他。
“有人掉进河里啦!”
谢父回头看了一眼,当他看见儿子的轮椅孤零零地留在栏杆时,心脏骤停一秒。
“快救救我儿子!”谢父在桥上一遍遍哀嚎,跳下河的人一拨又一拨,一定能救回他的儿子。
在河里的真实情况是……
谢开心偷偷把木箱子塞给王晨文,王晨文死死地抱住往岸边游,张家人一开始以为木箱子在谢开心手中,拳头和棍子往他身上招呼,在争抢的过程中,王若灵一直护着他,不过两人渐渐都没了力气。
最后,张家人反应过来,木箱子在王晨文手中,又转移目标。
王家人也陆续赶到,在王家父母二人的带领下,一起与张家人抗衡,保护木箱子里的彩礼。
混乱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警察将谢开心和王若灵的尸体从河里捞上来。
谢家人和王家人早就哭作一团。
谢家人哭谢开心的死。
王家人哭昏迷不醒的王晨文和遗失大半的彩礼钱。
医院的停尸间内,消毒水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谢父哭红了双眼,声音低沉地说道:“两个孩子的婚事还作不作数?”
“啊?”王父满心的担忧,他害怕对方让他赔彩礼,“你……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