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薛执宜却似没有丝毫怀疑,真切道:“奴婢等着殿下。”
顾世崇对她一笑,似有万般宠溺:“只是,你也知道,皇祖母与母后多有往来,而我母妃与母后的关系向来不大好,皇祖母对本王便也不大热络,你在皇祖母面前,得替本王说些好话,但别太明显,免得皇祖母察觉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再刁难于你。”
薛执宜这才一愣。
傻子都听得出来,顾世崇这是在买通太后身边的人。
顾世崇只续道:“皇祖母平日若有说过什么要紧事,你也记心底,待本王入宫的时候与本王说,就像这次岚缨下毒之事一样。”
说罢,还自认为十分贴心般,道:“只是别像这次弄伤了自己,否则本王会心疼的,明白吗?”
这句太恶心了点,薛执宜险些变了脸色,但还是忍住了。
她面露为难:“可太后待奴婢恩重如山……”
“太后是本王的皇祖母,本王不会伤害她。”顾世崇认真道:“本王只是想让自己的祖母多疼爱些本王,本王也想多知道些皇祖母的喜好和吃穿用度,才更好孝敬皇祖母。”
他说着,又款款一笑:“待本王大业成,一样会尊皇祖母为太皇太后,而你到时候也不再是一个小小侍妾,本王可以宠你爱你,予你荣华富贵,让你做本王后宫里的宠妃,这样不好吗?”
一阵为难后,薛执宜眉头稍舒,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蠢笨些,看起来像个被男女之情冲昏头脑的蠢货。
“那么殿下到时候,可否少纳些妃妾?”
“自然。”几乎没有经过大脑,顾世崇便毫不犹豫答道:“本王虽不能许你正妻之位,但除此之外,该有的一个都不会少。”
薛执宜这才缓缓一笑,带着泪水的眼睛也不自觉弯弯眯起:“奴婢感激不尽……”
……
宫门外,霍无忧只悠闲地抱着臂,却无端打了个喷嚏,想了想,许是春寒,便也没往心里去。
身旁,雁归牵着马,陪在霍无忧身后,似在等什么人。
忽地,雁归唤了声:“侯爷。”
“怎的?”霍无忧回头看他。
雁归道:“您头发上落了东西,头上都绿了。”
霍无忧不明所以,摸了下脑袋,还真摸到了个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是片不知何时落到他头上的柳叶。
刚想说雁归狗嘴吐不出象牙,就忽听一阵熙熙攘攘。
只见下朝的时间到了,不少身着官袍之人正往外走。
霍无忧一眼就锁定了其中一人。
“走。”
他朝那人的方向走去,雁归也牵着马紧随其后。
霍无忧一笑,唤道:“涂大人!”
涂育显上马车的脚步险些踩空,他一个趔趄,回过头,正撞上霍无忧堆笑的脸。
他一时有些崩溃:“临安侯啊,您跟了下官几日,下官去哪您便跟到哪,就差出恭的时候没跟着了,您这又是何必呢?”
霍无忧心道:出恭的时候有他的暗卫跟着。
心中这般想,但他却有意无意晃悠着皇帝给的玉蝉,道:“涂大人,我又哪想这般纠缠不休?是陛下既然命我办事,我只能勤勤恳恳,哪敢有丝毫懈怠?”
说着,还拍了拍涂育显的肩膀:“涂大人多担待,我这也是头一遭办案,不晓得轻重,可这也是没法子,陛下可说了,我若是没盯好这案子,他是要罚我的。”
说着,便也不管涂育显愿不愿意,一把就把人拎这里坐下了。
车里,涂育显扶着脑袋,眼神都已然麻木。
霍无忧却还自顾自道:“涂大人你说说,那几个宣称自己家里人被逼良为娼的,却连他们自家女眷长什么样都说不明白,把春风楼里的姑娘带到他们面前,竟没有一个是他们的家人,实在离奇,而且个个儿吓得面色苍白,浑身冷汗。”
涂育显面如菜色:自从霍无忧来了以后,大理寺便没一刻安宁,审了一天审不出来,还有个人越狱了,霍无忧便以此为由,将那些人全都捆了起来,捆也就罢了,还是半吊着的,让人坐卧不得,也不许睡觉,硬生生审了三天三夜,不苍白就怪了!
忽而,霍无忧问他:“涂大人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奇怪……”
涂育显擦了擦额上的汗。
原本那几个人,就是恭王指使的,要他们把事情闹起来,大理寺才好借故抄检春风楼。
本就是假的,哪经得住这么审?早晚被审出来!
他又愁云惨淡地看了眼霍无忧,这厮还兴奋着呢,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多半是拿办案当乐子,才能这般乐此不疲。
干脆找个机会把那些人灭口算了!
可霍无忧却忽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