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宫的某个宫殿中,安默儿坐立不安,非常担心安鸣谦。
她知道,一切都已经暴露了。
天刚刚亮的时候,车夫带着他们准备出城,结果被守城官兵拦住了。
当时身边虽然跟着无影堂的人,安默儿和车夫都会武功,但是皇帝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们会逃出城,专门在城门守株待兔。
一切担忧都成了真。
被带进宫之后,安鸣谦和春香秋香两人都被一群宫人带走了,而动了胎气的安默儿,被安置在一个宫殿中,一个太医来帮她把过脉之后,又开了药方,抓药熬给她吃了,她才舒服一点。
不过并没有舒服多久,便有人端着一个碗来放她的血。
安默儿自然要挣扎。
太监宫女拗不过安默儿,便一脸狠厉道:“姑娘若是不听话让我们放血,那我们只能去放你弟弟的血了。”
果然,这样的威胁对安默儿非常有用。
她咬牙切齿地问:“你们把我弟弟如何了?”
为首的太监皮笑肉不笑道:“皇上有令,只要姑娘乖乖的听话,那你弟弟就是安全的,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安全的,但只要你敢反抗,敢耍花招,你弟弟,你孩子,还有慕容将军,谁都别想活。”
安默儿停止了挣扎。
宫人拿着刀来,在她的手腕上割了道口子。
冰凉的匕首刺破皮肤,传来尖锐的痛感。
紧接着,一滴一滴鲜红而温热的血液滴滴答答流进了碗里。
碗很大,只接到一半,安默儿便觉得头晕眼花,天旋地转。
她伸手捏住了伤口,道:“这些血已经足够了,再多也是浪费。”
太监一把将她的手给扯开,尖锐的嗓音冷哼了一声,道:“就这小半碗,能顶什么用?”
“即便皇上现在病入膏肓,也不需要这么多血,”安默儿拧眉忍着眩晕,“我的血并非多多益善,一次性喝太多,只会起反作用。而且,你们今天要是把我的血放干了,我死了,你们便再也放不出我的血了,到时候皇上再次病发又怎么办?”
宫女太监闻言对视一眼,似乎是觉得安默儿说的很有道理。
安默儿连忙抽回手,用手指头捏住伤口,不让血继续流出来。
若是再接着放血,她会死在这里的。
太监们抬着半碗血,临走前给安默儿留下了一个小宫女,并且吩咐小宫女:
“照顾好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将来还有大用呢!”
小宫女乖巧地应声,转头去给安默儿找来了止血药。
安默儿接过药,心中一片拔凉。
将来,无非是等她死了,把她的心掏出来吃掉。
此外,若是自己没有猜错,既然自己的这种能力来源于她的生母,那她的孩子大概率也会继承她的这种能力。
她有些颓丧地坐到榻上,似乎有些明白她母亲生前留下的那句话的意思了。
“不要去寻找她的生父,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
慕容景被带到了养心殿外,看到了宫人手中拎着个食盒匆匆走了进去。
门口还站着给皇帝诊治的孙太医。
慕容景连忙走过去,询问孙太医,养心殿内的情景。
但是孙太医只是朝他客气地笑:“慕容景军,放心吧,皇上没什么大碍。”
慕容景根本不信。他心中泛起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那就是现在冲进去将皇帝刺死在龙榻上。
可是他终究没有这样做。
昏黄的烛光在养心殿内摇曳,将每一寸空间都染上了几分不祥的昏黄。
龙榻之上,皇帝的面色苍白如纸,双眼深陷,仿佛是两口枯竭井。
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胸膛微弱起伏,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额上细密的汗珠与额下的胡须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却掩不住他昔日君临天下的威严轮廓。
床边,一只干枯的手无力地搭在锦被外,指节因岁月的侵蚀而显得格外突兀,指尖轻轻颤抖,似是在诉说着无尽的不甘与未尽的帝王梦。
旁边,章印太监刘公公与侍疾的太子看着眼看就要不行的皇帝,对视一眼,走到一边。
太子慕容祈眼中满满的悲伤。
他道:“父皇这几日身体毫无预兆地飞速下降,让人措手不及,他已经三日没有上朝,三皇弟和五皇弟已经有意无意来试探孤,孤虽然尽量掩饰,但是他们向来比孤心机深重,孤害怕他们发现父王的异样。要不,咱们给父皇吃回阳丹。”
回阳丹是一种特制的神奇丹药,宫中才有,吃下回阳丹后,人会从濒死状态暂时清醒过来半个时辰。
而这半个时辰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