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钦天监会观天象,她也会。
沈肆面色凝重起来。
沈家地势较高,府外尚且有了积水。
京都那些老城区,地势低洼,积水已经很深了。
再加上老城区的房屋大多都是些年久失修的老房子,若再持续半个月的暴雨,被积水浸泡,恐怕会面临坍塌。
百姓会有危险。
若真如夫人所说,不单要抢险,还要安排百姓撤离。
以保万全。
翌日,沈肆进宫上朝。
散朝后,皇帝召了几位大臣,在御书房议事。
吕国公也在侧。
沈肆提及,暴雨恐还会下半个月,提议加派人手,加快地下水渠和暗河的疏通,以防积水过深,发生不测。
还要京都百姓撤离。
大臣们闻言,纷纷持反对意见,“侯爷,钦天监说这雨最多七日便会停,且只是小雨,并非暴雨,你却说要下半个月的暴雨,还要百姓撤离京都,若是闹得人心惶惶,可不利于京都的安稳!”
沈肆侧目,“让百姓撤离,正是为了百姓的安危着想,有什么比百姓的命更重要的?”
大臣一噎。
另一臣子道,“工部已经在加紧清理暗河,疏通地下水渠了,一点积水很快就会泄去,侯爷却说要百姓撤离,此举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工部疏通了吗?”沈肆反问。
臣子又是一噎,“这不是在清理中吗,地下暗河结构复杂,且常年无人清理,疏通起来自然没那么快。”
“天不会等着你疏通完了再下雨。”沈肆直接怼人。
“你!你这是胡搅蛮缠,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一定还会下雨呢?还是暴雨,侯爷难道也会看天象?”
臣子气急,“侯爷是从何处得知,会下半个月的暴雨?”
沈肆神情淡漠,“本侯自有消息来源,几位大人就料定这雨七日内能停?若是暴雨来临,而百姓未能及时撤离,后果你们可能负责?”
期间,吕国公一言不发。
大臣们被沈肆气的不轻,说不过他,就转看皇帝,“皇上,侯爷这话无凭无据,臣认为不足为信,京都低洼之处是有些积水,但工部日夜赶工,只要及时将暗河疏通开,便不会有事,且钦天监也说了,七日内便会停雨,臣以为,侯爷此言,有危言耸听之嫌。”
臣子们看了眼吕国公的脸色,附和道,“臣附议!”
皇帝扫了眼这些反对的大臣,又看了眼沈肆,他面露为难,“朕觉得你们说的都有道理,那便将钦天监和工部再召来,事关京都百姓安危,需仔细核实,马虎不得。”
皇上开口,臣子们自是不好再反对。
很快,钦天监和工部尚书就被传召进宫。
这两位大人进御书房,第一眼看的不是皇帝,而是吕国公的脸色。
然后才躬着身子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皇帝摆手,语气微沉,“免礼,钦天监你们说七日内停雨,沈卿却说,有半月的暴雨,钦天监你们熟知天象,觉得沈卿此言可信吗?”
“这……”钦天监偷偷瞄了眼吕国公,担心自己说错话,战战兢兢道,“回皇上,这几日夜间都是阴云,未见星象,微臣也不敢太过笃定。”
皇帝皱眉,“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皇上恕罪。”钦天监慌忙下跪请罪。
皇帝又看了眼工部尚书,“地下水渠和暗河疏通的进度如何了?”
尚书心虚,“回皇上,臣已经再催促下面的人尽力了……”
“朕要的是结果,而不是尽力!”皇帝闻言便怒了,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京都已有不少百姓的房屋陷于积水,你跟朕说尽力?李尚书,你是在拿京都百姓的命开玩笑?”
“臣不敢,皇上恕罪!”工部尚书也下跪了。
那地下水渠和暗河少说有十多年没清理过了,尤其老城区那边,地势本来就低,雨下大点就得淹。
平时就算淹个一两天,雨停了积水也就慢慢退了。
莫说工部尚书,就是底下的官员,也从没想过清理地下河道啊。
老城区那一片的地下暗河,底下又脏又臭,不知埋了多少垃圾,早就堵的不成样子了。
工部派人去清理,干活的那些人都骂骂咧咧的呢。
雨一下,下面的人便停工,等雨不下了,再去装模作样的清理一番。
疏通过程中,地下冒出来的污水,要将人臭晕了去。
这苦差事,没人肯干。
皇帝面色冷沉,他如何不知,这些人个个尸位素餐,若真像沈肆说的,下半个月的暴雨,疏通暗河根本来不及。
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