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冰冷的井水顺着喉管滑过肠道进入胃里。
吕蒙一阵作呕。
“糟了!”杜尚书反应过来,连忙阻止,“侯爷你这是做什么!侯爷无权在我刑部动用私刑!”
匆忙一看。
坏了。
桶里的死老鼠,瞬间让杜尚书意识到,这是染了鼠疫的水!
杜尚书冷汗都下来了,国公和沈肆,他都惹不起啊!
张蛟默不作声,沈侯爷刑讯永远是这么一针见血。
沈肆呵笑,“本侯可没碰刑部的刑具,只是给吕公子压压惊,并未动刑。”
杜尚书腿脚都在打哆嗦。
冷汗直流。
你这比动刑还恐怖。
朱光扔了碗,任由吕蒙干呕。
再怎么呕,也吐不出来。
吕蒙心沉到了谷底,“找大夫,爹,救我!太医,我要找太医……”
吕蒙脸色煞白,鼠疫的恐惧笼罩着他,最后,活生生吓晕了过去。
“也就这点胆子。”朱光吐槽。
沈肆离开,朱光提着水桶跟上,“尚书大人,这水你还要不要?”
杜尚书白着脸,脸色抽搐,说不出话来。
朱光把水提走了。
杜尚书寒着脸,他恶狠狠地瞪了眼张蛟,“你投靠侯爷对你有什么好处!侯爷从不与人深交,你不知道吗,你把宝押在侯爷身上,你就笃定你能赢?”
张蛟微微作揖颔首,“沈侯爷从不结党营私,下官知道,大人与其说下官押宝,不如想想投靠吕家有何好处?下官告退。”
杜尚书皱眉。
他还是决定左右都不得罪。
过了一天,就把吕蒙给送回去了。
吕蒙惊醒过来,想到水桶里的死老鼠,他顿时翻起来,趴在床边呕吐。
“蒙儿,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跟娘说。”吕夫人担心的拍着他的背。
“身上也没有伤痕啊,你爹赶去打过招呼,刑部的人没对你用刑,怎么吐成这样?”
吕夫人永远不知道吕蒙的恶心。
他现在睁眼闭眼,都是黑黢黢的死老鼠。
胃里一阵翻涌。
“呕……”
吕蒙吐得脸色青白,吕夫人担心坏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呕!”
一说吃,吕蒙吐的更厉害了。
刑部没对他用刑。
但有更恶心的。
“沈肆!”吕蒙双目猩红,好似要吃人。
沈肆就是个疯子!
他居然喂自己喝死老鼠水!
吕蒙想起来就浑身发寒,他死死地抓着吕夫人的手,“娘,太医……找太医,娘,你离我远些,会传染给你的。”
“蒙儿,你在说什么呀?”吕夫人没明白。
“夫人。”这时,家奴来报,“夫人恕罪,我们没有请来太医。”
吕夫人闻言皱眉,“太医为何不来?说了是吕家请太医么!”
“说了,可太医院只剩一位太医,太医要留守宫中,守着宫里的贵人,其他的太医都被派去治疫病了。”家奴道。
皇上将太医都调给了沈肆。
旁人要用太医,就得去找沈侯爷。
吕夫人嫌弃,“那么多人感染了疫病,我们怎么能去,万一传染给我们可怎么好?”
顿了顿,她道,“罢了,你去街上请个大夫回来,先替蒙儿瞧瞧。”
“是。”
吕夫人一回头,发现吕蒙不知什么时候晕了过去。
她顿时心惊,“蒙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娘啊,醒醒?”
一把吕蒙的脸,吕夫人惊讶了,“怎么这么烫?”
摸了摸额头,更烫。
吕蒙发热了。
吕夫人赶紧催促人,去请大夫。
最后被诊出,吕蒙感染了鼠疫,吕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没站稳。
幸亏有丫鬟扶着。
“你说什么?我儿子染了疫病?”吕夫人不敢置信。
大夫避之不及的纠正说,“是鼠疫,比疫病较为严重些,令公子高热不退,这情况已是不容乐观呀。”
“你且说,要如何医治!”吕夫人心揪了起来,冷静道。
“这,这治鼠疫的方子,是宫中太医和侯夫人研制的,老夫不知啊。”大夫生怕被传染,背起药箱连忙道,“夫人见谅,老朽不会治鼠疫,实在无能为力,老朽告退。”
气的吕夫人骂人,“庸医!再去请大夫来,我就不信没人能治这鼠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