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内心是矛盾的,太阳出来之前期待着天亮,现在太阳慢慢的升得越来越高,晒得陈二狗的嘴皮发干开裂后,他又觉得好像还是黑暗中比较舒坦,毕竟黑夜里那些只会忽悠他离开葛玄通的身体的鬼,好像都不敢靠近他的刀,一直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但是现在斜上方的太阳就不一定了,晒得本就已经饥渴难耐的陈二狗浑身冒汗,脑袋发昏,好几次都想暂时丢下葛玄通的身体,自己快去快回去河边痛饮一番。
但是想到葛玄通临走之前的嘱咐,陈二狗最后还是只能忍着饥渴,而且用自己的腰带把葛玄通的腿死死的绑在自己的脚踝上了。
蹲着,坐着,站着,陈二狗坐立不安,躺着也不安,不停的切换姿势在太阳下面静静地守候着葛玄通。
好在背后还有一块石碑,陈二狗心中不停地安慰自己,只需要晒上大半天,等太阳到了石碑后面,他和葛玄通就能躲到石碑的阴影之下。
快到中午,实在饿的急了,渴的急了,陈二狗终于是忍不住,把葛玄通身体三步范围内本就不多的草都拔了出来,一点一点吃了个精光,说不出的可怜。
如果不是觉得把葛玄通的身体留在太阳下,自己躲到碑后太过不人道,陈二狗真的想自己躲到碑后,反正也没超出葛玄通说的三步的范围。
再想想,最长还需要这样被折磨三天,已经脱下衣服盖住脑袋的陈二狗胸中涌出来无限的绝望感。
陈二狗76真的很想很想背起葛玄通直接往石人村山里的鬼树林走,那儿是鬼女人的老巢,说不定葛玄通进入石碑找不到鬼,最后还是得去山里。
就在陈二狗内心无限纠结,在这儿坚守的决心已经被烈日暴晒的将要动摇的时候,将要说服自己带着葛玄通的身体进山的时候,前面的坡下竟然好像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陈二狗已经快要崩溃的精神重新集中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前面已经干透的泥巴路。
汽车爬坡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大,前面路的尽头已经有灰尘被扬了起来。
陈二狗站起身,踮着脚尖往前张望了一下,又仰头看看已经升到头顶的太阳,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丝期待,祈盼的笑意。
陈二狗从心底里觉得,应该没有鬼敢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大太阳下,内心很是期待马上出现的人能帮忙打点水喝,当然,要是还能给口饭吃就更好了。
也就思索这一瞬间的事儿,一辆崭新的黑色小轿车出现在陈二狗的视线范围内。
车窗有些反光,陈二狗举起了一只手遮挡在眼睛上面,仍旧是看不清汽车里面坐着的是谁。
汽车瞬间近了,陈二狗终于看清楚了汽车里面坐着的是谁,竟然是栓子和他的那个新老婆。
汽车停在了陈二狗的面前,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的栓子开门下了车,第一件事不是直接跟陈二狗打招呼,而是看向陈二狗身后的石碑。
陈二狗想主动打招呼,但是脑海中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栓子的那个大屁股老婆在自己面前舞姿弄骚,一瞬间又觉得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栓子的那个大肚子新老婆下了车,也是直接看了看陈二狗背后的石碑,随后就皱紧了眉头看向陈二狗说道:“我说你这个人,弄这么大一块石头挡在路中间干什么?是想拦路打劫不成?没看到我们的车子要过路?还不赶紧挪开?”
栓子的老婆好像已经忘了陈二狗这号栓子的熟人,陈二狗瞄了一眼身后的石碑,又看向栓子的新老婆,不明白这傻娘们怎么长的脑子,觉得这石碑能是自己弄出来的。
栓子瞪了一眼自己的新老婆,然后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烟,从里面弹出一支,走到陈二狗的面前递给陈二狗,开口询问道:
“二狗,来尝尝这城里的烟,你在这儿干嘛?这石碑是你弄的?
还有你旁边这个道士是怎么回事,咋看着不太行了的样子,是不是中暑了?
你们这太阳底下坐着可不行,要是待会死在这儿,二狗,你可就说不清楚了。”
陈二狗看看拿着烟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栓子,左手的几个手指在左手手心动了动,没有感觉到手心里葛玄通画的道符有温热的感觉传来。
陈二狗确定了面前的栓子不是鬼,才松开握着葛玄通胳膊的手,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抽烟,栓子,你们来这儿干什么?这地方闹鬼,赶紧离开吧,最好是离开我们这个城市,走的越远越好。”
栓子知道陈二狗是不抽烟的,也没再跟陈二狗客气,把香烟叼在了自己嘴上,点燃后冲着身旁的大肚子女人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先回车上。
看自己老婆已经回到车上,栓子才看着陈二狗用有些责备的语气说道:
“害,二狗,你说你这记性,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嘛,我这次结婚在城里办的,要回村子里请村子里的人搓一顿。
早上我还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