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书看着他,面不改色,“这不是你说的么?”
“你说公司没有被举报的那些问题,那不就是等查清楚,这个坎儿就过去了。”
萧御低着声,“若是查不清楚呢?”
盛书书拧眉看他,“检查机构这点事查不明白?”
其实她知道,查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自古以来冤案又不是没见过。
何况,前世这个案子之所以能够查清楚,是萧御最后动用了宗持之那边的人脉,直接把原公司创始人给渗透了,挖得皮都不剩。
但是现在萧御在这里,没有人身自由,做不了前世的那些事。
所以,真的有可能查不清楚。
盛书书握着话筒的手紧了又紧。
她是真的不想心软,不想让他知道她爱他,成为她的软肋、把柄。
好半天,宽慰了他一句:“我去找找宗持之吧,他不是系统内的么?多少应该能有点用。”
萧御无奈的表情。
“他与我关系密切,我出了事,这段时间是被要求避嫌的。”
有道理。
盛书书彻底沉默了。
就因为萧御进了看守所里,所以一切都变了。
她紧抿着唇,实在不愿意松口。
视线扫过萧御,突然皱了皱眉,“你脖子那儿是什么?”
萧御略微侧过去,避开了她的视线,“没事。”
盛书书看出来了他的躲避,神色淡下去,“你转过来吧,我已经看见了。”
其实她没有看清楚。
等萧御再次转过来,才真正看到那儿是一道被划烂的口子。
不深,但是比较长。
那么长一道,如果深一点,岂不是抹脖子了?
盛书书想到这里的一瞬间,脊背出了冷汗,“你在里面被人霸凌了?”
萧御倒是一句“没有”。
但是盛书书不信,只觉得他是坐在那儿不方便说而已。
她怔着好几秒,大脑有点儿空白,完全想象不到萧御被人欺负的样子。
但有一点她差点忘了,萧御在外面再受人敬重,在外人眼里,就是个孤儿。
看守所这种地方,别人又不可能知道他是萧教授,就算知道,也不清楚萧教授这三个字的分量。
就好像把一个巴黎世家扔在一个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工人面前一样,不认识那个东西,就不知道那个价值,在他们眼里,价值就跟一个馒头一样的。
当然是无所顾忌,想怎么欺负都行。
盛书书轻轻吐出一口气,“里面有药吗?”
“已经好了。”萧御回答。
她一下子说不上话。
没好的时候,是不是流血了。
他好歹是个文人,脖子上那么长的划痕突然流血,有没有吓到?
哦不对,他当初替她挡花瓶,被打得背上一片淤青什么的,似乎也没有哼一声。
这么一想,盛书书更堵心。
他当初也是实实在在保护过她的。
“时间到了。”萧御在那头提醒她,“你回吧,我没事,陈聿会处理。”
盛书书被迫断了电话。
心里忍不住在骂陈聿,他会处理个锤子,到现在都没有想出办法。
被收购的公司原创始人他老婆手里有关键证据,这点事,陈聿都没查出来。
上了车,盛书书狠狠吐出一口气。
她还是决定帮萧御。
最后一次!
做完这件事必须离婚!
否则以后再有事,她若是还忍不住,迟早会又一次被他套牢。
宗持之确实被要求避嫌了,活动仅限于部队内,哪都不让去,想见宗持之也见不到。
盛书书只能让陈聿陪同,去了一趟萧山居,把当初萧御拍下来的黄花梨木的四方几搬出来。
陈聿记得这东西当初御哥花了一千多万,“拿这个干什么?”
“找人办事。”盛书书言简意赅。
她抬手指了指,“把那个角多包一下。”
陈聿点点头,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空隙还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去那边坐着,可别累着。
到现在为止,陈聿也没有见过御哥,没办法把嫂子可能怀孕这个事告诉她。
所以更得谨慎着。
“你还有认识的人么?”盛书书看向陈聿,“要信得过的,男的,把这个东西搬到车上,拉过去后,还要负责卸货。”
一般人她也不放心,万一磕了就坏事了。
而且,这事,她得秘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