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听说云湘睡沉了怎么都喊不醒,也是吓了一跳,饭也吃不下了,罢了碗筷就要带着周妈妈过去。
陆大老爷皱了眉头,也是有几分担心,但身为公爹只好留下等消息。
大太太过去清风苑时,大夫还没来,就见元朱坐在床沿小声唤着云湘,那床上的人儿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心里也是一揪,赶紧过去,也喊了好几声,可云湘却毫无反应,她忍不住声音威严了几分,斥问元朱:“好好的,怎就这般了?云湘是何时睡下的?”
元朱已经眼眶红红的了,站在床边将云湘中午吃过饭没多久便睡下,一直到现在没醒过来全交代了个清楚。
大太太柳眉倒竖道:“你家奶奶本就最近身子不大好,睡得这般久怎就不知道中途喊喊她!”
元朱一听,抹了眼泪,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了。
大太太叹了口气,低头又去瞧大儿媳,又是担心她这身子又是想到若是这大儿媳出了什么事,等她那无法无天霸道强横的大儿回来,还不把家给搅了?
“周大夫来了!周大夫来了!”外边黄杏喊着,把人迎进来。
大太太跟着元朱一道回头,就见周大夫气喘吁吁被成石拽着跑来,都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周大夫到了床边,喘了口气擦了擦汗,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了,往床沿一坐,便捉起云湘的手搭脉。
只是一搭脉,他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可把旁边的大太太给吓到了,大气都不敢喘,谁不知道这些个大夫眉头一皱,大事就要不妙呢!
周大夫没吭声,换了云湘一只手又细细探听脉象。
“我大儿媳究竟如何赶紧细细如实说来,别光顾着皱眉,让人瞧见真是心里不安!”大太太略有些着急地出声。
周大夫收回了手,皱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说道:“奇怪,真奇怪……大奶奶的脉象,前些日子时瞧不出什么来,寻常得很,今日再探,却是脉象微弱,气若游丝,仿佛濒死之人一般,一口气上不来怕是就要不妥当了。可瞧着大奶奶的面容却是红润康健得很,不像是那病弱濒死之人。”
大太太都要被周大夫这如实的话吓死了,人都站不稳了,周妈妈赶紧扶住她稳住了身形。
周大夫却是盯着云湘万分不解,再次搭脉查探一番,却是同样的结果。
黄杏也守在旁边,这会儿顾不上有外男在了,忍不住又说了一桩事:“周大夫,我们奶奶这回的月信晚了快七天了,你瞧瞧,是不是我们奶奶醒不来还有这里面的关系?”
大太太一听,立刻攥紧了周妈妈的手,呼吸都凝滞了一分。
周大夫摇了摇头:“脉象微弱,查探不出来喜脉。”
大太太这心情真是大起大伏,快要昏厥过去,她叫了成石来,“快去把扬州城里那些个老大夫都请来。”
周大夫点点头,这般情况很是少见,自要会诊一番。
如此,成石将扬州城叫得上号的大夫都请了来,一个个替云湘把脉过去,可得出的结论却是与周大夫说的差不多。
大太太听罢,又担忧又焦虑,却毫无办法,因着瞧不出云湘身体什么毛病,大夫都没法开药,只能开些温补的汤药,让她昏迷的日子里不会因为没法正常食饭而受不住。
陆老太爷和陆老太太听说后都很是关心了一番。
大太太如今只能双手合十祈祷着云湘明日就醒来。
可是云湘接下来睡了两日,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麻烦的是,陆钧山寄了信回来,必是等着她写信回去,若是此时跟他说云湘昏睡不醒,怕是他在战场上都心不安。大太太可是听说如今西北那边战事吃紧,西戎和羌人来势汹汹,大儿和卫家应付得很是有些艰难。
如此一般细想,大太太就觉得信还是要写的,家书就写一封,由她代写,把云湘的情况告知他一番也就是说了,不过自然是报喜不报忧,让他安心打仗。
这么一封家书加上陆老太爷写的私信就传去了西北。
陆钧山这日傍晚,满身血污地回了营地,与西戎酣战了一月,因着先前林东流投降的原因,大虞损失粮草兵马两万,营地部署都让对方知道了去,这一仗打得艰辛,被西戎占去的两座城如今还在对方手里。
他心中闷着火气,回了营地脱了甲胄,眉头还紧锁着,正要脱了衣处理伤口,成林从外边跑进来,脸上带着点笑:“大爷,是家中来的信!”
陆钧山一听,那脏污的阴沉沉的脸才是亮了亮,立刻回身:“拿来。”
成林赶紧就将信递过去。
陆钧山接过来发现就只有两封,便皱紧了眉:“怎就两封?”
成林道:“家里就传了两封。”
陆钧山低头一看,一封是祖父传来的,一封却是母亲传来的,而不是那小妇写的,顿时他心中生了些不满,拧紧了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