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涨俸禄这件事,有个问题忘记说了。
自土地改革之后,以户部重新造册为准,不论是官员分得的田地,还是宗室分得的田地,哦,就算是陛下分的那一亩三分地,也都要缴纳地丁银。
商税也同样如此,即使陛下您亲自经商,该交的商税也全都要上交国库。”张世康一拍脑门强调道。
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让天下的老百姓重新获得了土地,张世康自然要杜绝一切土地兼并的可能。
以往土地兼并都是因为有功名之人,以及官员、宗室、勋贵有特权,别人为了免于田赋,将田亩挂靠给这些人。
但这次土改,就是要取消这个特权。
总之,只要是关乎税收的事,无论是农业税还是工商税,所有人都得交,谁敢偷税漏税,东厂的大明月报全国通报,锦衣卫的缇骑全国通缉。
崇祯皇帝又皱眉了。
“连朕也要交税?”
“陛下凭啥不交?”
“朕乃天子!”
“天子也得交税!”
“您若是带头不交,那宗室交不交?勋贵交不交?李大人、海大人交不交?
您是天子,更得起模范带头作用呀!”
于是崇祯皇帝郁闷的不吭气了。
“陛下纠结这个作甚?您家也就十多口人,分得的田地不过百亩上下,您又不靠这个过活对吧?”
张世康笑着安慰道。
既然是均分土地,自然是所有人都有,包括天子以及他的九个老婆、七八个孩子。
顺天府人多,再加上还专门为宋应星划出了五百顷,也就是五千亩地作为农作物改良的实验基地,每个人分配的土地就比不过人少的地方。
这是现实情况,后世也是如此。
崇祯皇帝听了这话,眉头却皱的更狠了,他压低了声音道:
“难道以后宫里的所有开支,都要从户部支取吗?”
这个疑惑崇祯皇帝其实早就有了,他的皇庄被张世康以土地改革的名义收走后,心里就一直空落落的。
宫里修缮宫殿、日常开销,都是由户部自国库支取没错,但这部分钱都是有定制的,该多少就是多少。
崇祯皇帝若是想私下里赏赐宫里的人,或者想额外的购置什么东西,都是要自掏腰包的。
内帑是天子的小金库,而皇庄就是内帑的主要收入来源。
若是以前,天子还能收一收矿税,但他刚一登基没多久,就在朝臣的劝谏下,将矿税归入户部征收。
也就是说,没了皇庄,崇祯皇帝连私房钱都没了。
今年倒还好,张世康几乎杀光了朝臣,抄家得来的银子多的数不清,由于当时朝臣都没几个,他有什么需要,还能自己从户部支取一点。
可自打海中期当了户部尚书,这个抠门的家伙,那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他所言的所有开支,自然也包括赏赐的部分,这部分钱想都不用想,大概率是不好向户部要的。
可天子赏赐朝臣,是笼络人的必要手段,崇祯皇帝当然很郁闷,甚至当着阁臣的就没忍住说了出来。
“陛下啊,老皱眉头可不好,您还不到三十岁,这抬头纹都是皱出来的。”
听着崇祯老哥的话,张世康有点想笑,但他受过训练,忍住了。
他歪着身体凑到崇祯老哥耳根前,也小声道:
“陛下放心,臣以后带着陛下挣钱,咱们俩合伙儿,挣大钱!”
崇祯皇帝双眼瞪得老大,小声问道:
“从哪儿挣?”
“卖个关子,反正不会靠苦一苦百姓,您信我就是了。”张世康小声回道。
“哦。”崇祯皇帝小声的哦了一声,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张世康向来说到做到,从来不骗他,这两年已经证实了无数次,他信这个。
一旁的海中期、李邦华竖起了耳朵,也没听到两人嘀咕的啥。
但后者还是皱了皱眉头,觉得天子如此,都是受了张世康这个纨绔的影响,一点都不体面。
“咳咳咳——那咱们继续开会。”张世康正了正身子,继续翻动小本本。
“接下来要说的,与改制关系不大,但与工部有一丢丢关系。
陛下,等过了年,臣打算在天津卫沿海大兴土木,建造一座军港、一座民港和一个大型的造船厂。
除此之外,西山大营之侧,再加造一个大型的铸炮工坊。”
军港自然是为大明水师建造,民港当然是为日后做海贸准备,而造船厂则为两方提供船只和修缮服务。
张世康说着又翻动了下一页。
“想来诸位也知道,本侯花了一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