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后不一样了!”
牛继宗扫视众人,继续说道:“半年前,老皇爷就已经开始逐步交权给当今。
前些时候的户部尚书张平事件,老皇爷震怒,牵连者数不胜数!而当今也借此机会,掌控了几乎大半个朝堂!
现如今,又出了穆水两家之事,且不说事情是否水溶所为,你们说,当今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众人顿时默然,各怀心思的思考着。
“我知道!”
牛继宗又道:“不说其他,就说咱们八公府,除去我跟老柳老陈并宁荣二家,几位跟咱还是一条心吗?”
见他挑明,缮国公府当家人石光珠也不否认,起身朝众人一礼道:“我承认,之前我老石是给自己找了个新靠山,但就像刚才老牛说的,我没办法!”
他顿了顿说道:“诸位也知道我缮国公府的情况,因为我父亲的原因,我袭爵时不过一个四等将军!”
“四等将军啊!”石光珠激动说道:“再往下,一代都传不了!为了保住传承,我只能想办法,此前我升这个二等子爵,虽然是走了关系,可也是我在战场上拼了命!”
修国公府当家人侯孝康也很激动,他站起身拍着胸脯喊道:“这样的事,我也做了,但我可以摸着良心说,我老侯绝对没有做出卖勋贵一脉的事!若是做了,叫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见他二人如此激动,纷纷出言安抚。
此时的八公府,唯有治国公府当家人马尚没有开口,但牛继宗也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直接将他跳过了。
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众人的贾珞,站起身说道:“诸位世叔世伯,虽然这儿我年纪最小,但也算主人,且容我说两句!”
“诸位的心思,我理解,但话又说回来,各家过得再难,还能难过此前的宁荣二府吗?”
众人又是一阵默然,贾珍虽然以命设局,可他们并不知情,在他们眼里,贾珍不过是一个浪荡纨绔,陈瑞文还曾断言,宁国府,必将亡于贾珍之手。
而荣国府,有宝玉这个衔玉而生的“祥瑞”存在,清算也是迟早的事,更别提十几年前的“前太子”事件。
贾氏从勋贵之首到“中等家族”,不过十年,再纨绔的败家子都做不到如此。
“正是因为有过这份经历,又有各家近百年的交情,才想着跟诸位说说心里话,我贾珞在这说些不谦虚的话。
大同一战,我的功劳如何?各家分了多少?
平定江南,我的功劳如何?各家又分了多少?
盐商利润一年二三百万,我贾珞拿了多少?各家又分了多少?”
大同一战,贾珞首功封伯,柳芳作为主帅次功,再加上他自身原本功劳叠加,晋了三等侯。
牛继宗作为贾珞的直属上司,晋一等伯。定城侯府二等男谢鲸,晋一等子。平原侯府二等男蒋子宁,晋一等子。
齐国公府陈瑞文由二等子晋三等伯,王子腾从一个贵爵晋二等男勋爵,直接跨越了一个大等级。
其余各家的轻车都尉,骑都尉等贵爵者,不计其数!
再看看江南一战,首获利者史家兄弟,爵位没升,但都得了实权,如今是名副其实的一门双侯!
其次是各家后辈子弟,冯紫英回来就是二等男,柳湘莲同样如此。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大乾军中的某些“隐形”福利,即,挂名表功!
此事操作起来也十分简单,你得是一军主帅,像这次的江南之战,许多贾珞都没见过的各家后辈子弟,最后都出现在了功劳簿上。
除了这些功劳,还有各家得了的盐商份子,可以这样说,跟着贾珞混,又能升官又能发财。
而今日这场大宴,说白了,就是牛柳陈三公府共同出面,将贾珞推上勋贵之首的位置!
而提议归还国库欠银一事,只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贾珞也想好了,若是萝卜没有用,那就只能用大棒了,穆辊能死,北静王或许也会死,那八公府变七公或者六公,也合理吧?
“肏!”
陈瑞文当即拍案而起!
“你们不说,我齐国公府先表态!”
他牛眼圆瞪愤声道:“几十年前起,贾氏二府便是咱们勋贵之首,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在座的各家老祖宗,哪个没有受过源公演公的恩惠?
虽然这几年势微,可如今又出了子晟这般人物!不用咱们说,人家给银子又给功劳!咋的?人贾氏欠咱咱们的?
说白了,还不是看着几十年的交情,想着各家困难,要把咱们拧成一团自保?
我不管你们什么心思,我齐国公府今后,唯宁侯马首是瞻!”
史家兄弟对视一眼,史鼐起身道:“史家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