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苏糖拧着眉头,醉酒的后头疼让他的心情不是很美妙。
睁开眼,陌生又凌乱的房间以及空气里难以言喻的气味瞬间让他糟糕的心情再次往下跌了几分。
空荡荡的酒店样板房,除了苏糖没有第二个活物。
很好,睡完就跑。
盯着地上乱糟糟,明显不属于他的衣服,单身26年,一直守身如玉的苏糖差点被气笑了。
苏糖深吸一口气,昨天醉酒后的记忆比打结的麻线还要凌乱。
昨晚,苏糖作为影视剧的投资人出席了一场酒宴,原本他从不会参加这种完全没有必要的宴会。
他投资,对方拍好戏,给他赚钱,大家仅仅是纯粹的利益关系。
一切的起始来源于好友的唠叨。
昨天下午,苏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我说苏哥,你整日不是观察股市动态就是盯着财务报表,就算你不奋斗,口袋里的钱不说这辈子,下辈子,就算是十辈子你也花不完,你就不能有一点点感情上的私人生活。”
歪在沙发上没个正型的青年双腿交叠,手里把玩着果盘里的葡萄,一脸他好像发现秘密的得意洋洋,“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如果真是身体问题,我建议你还是趁早去医院挂号治疗。”
“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可以屈尊降贵陪你一起去。”
苏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别浪费食物。”
“不是,这是重点吗?”,青年无趣地撇撇嘴,老实巴交地将被他捏过的葡萄塞进嘴里,边咀嚼边含含糊糊道,“苏哥,真不去看看?”
“听说这次聚会里面有个小配角,眼睛是金色的,说不定就是你要找的人呢?”
苏糖按着鼠标的手指忽而一顿。
自六年前,苏糖就断断续续做着同一个梦。
梦中的世界很奇怪,似乎那里的部分人拥有超能力,不仅拥有翅膀,身上还自带香味。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梦里,他有一个温柔体贴,对他关怀备至的老婆。
每当他尝试着想要看清对方的脸时,他都会被一阵不可抗力强制甩出梦境。
也就这两年,他做梦的几率骤然降低,梦中的记忆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唯一能让他记住的就是他的亲亲老婆有一头银白如雪的发丝,一双金色,让人难以忘怀的眼睛。
这么多年,他一直花钱托人寻找,得到的却是次次失望。
还有更恶心的是,有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苏糖要找人的消息。
故意假扮,引他过去,然后给他下药,企图爬床。
这种荒唐的情况远不止一次。
失望和恶心累加在一起,久而久之,苏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或许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幻想罢了。
银发金眸。
上哪去找这样的人。
如果有,这样罕见的容貌早就被人挖出来了。
“不去。”,苏糖停顿的手指再次落下,无情拒绝。
本来是这样的。
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其他,苏糖终究还是去了。
人没有见到,酒倒是喝错了。
感觉到异常的苏糖立刻离开了包间,身上的药效发作的很快,苏糖迷迷糊糊记得他撞到一个人,然后……
身上光溜溜的苏糖捏捏眉心,烦躁地丢开了身上的被子,从床头柜上拿到自己摔凹进一个角的手机。
“给我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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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人名气不大,架子倒是不得了,昨天缺席不说,今天还迟到。”
穿着厚厚棉服的青年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章导组的局向来全凭自愿,没有非去不可这一说。
至于迟到,白叙在整部剧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配角,总共出场的镜头加在一起不足两分钟。
主角的高光时刻都没拍完,哪里轮得到他。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故意针对。
原因当然是白叙非同一般的样貌惹来了无端的嫉妒。
阴阳怪气的声音自白叙踏进拍摄影棚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断过。
“抱歉”,白叙压低帽檐,并没有搭理对方的冷嘲热讽。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今天走路的姿势有点不太自然。
顾姚盯着他的腿,想到某种可能,暴躁地差点把一口烤瓷牙咬碎。
他骤然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砸了出去,热腾腾的咖啡直直泼向白叙的脸。
白叙眸色微暗,小幅度动了动手指,身体飞速往左边偏了偏,灵活地躲开了对方的发疯。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