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雅居高临下的看着曲允,犹如曲允在下邽城时的气势一般。
“怎么样?曲大都督?想好了没有?是丢下他们,独自一人逃生,还是和他们一起殉难?我的小伙子们控弦的手,可是有些酸痛了。”
“别啊,刘兄,这么多年来,咱们的买卖不是做得很顺畅嘛,这次刘兄技高一筹,把小弟困在这磻石谷,小弟认栽了。多少金银能赎买回去,刘兄只管开价就是了,小弟绝不还价。”
“曲大都督,睁开眼睛看看吧,现在不要说这泥阳、富平,就是整个渭河以北,你们的官员都被当地百姓驱逐出境,难道曲大都督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刘兄,小弟之前和中山王说过,这事情的好坏,要看对谁。今天刘兄要是把小弟杀了,把小弟这几万人埋葬于此,对汉国或许颇有益处,但对刘兄,乃至对中山王,都是有百害无一利,刘兄可要三思啊?”
“你说的对,那我就好好思一思,曲大都督也过一过露宿山谷的日子。”
刘雅也不和曲允争辩,也不急着进攻,反倒是命令手下收起弓弦,埋锅造饭,看样子是要和谷底的曲允耗下去了。
刘雅这突然的转变,引起了建威将军鲁充的怀疑,鲁充打马凑到曲允身边,低声的说道,
“大都督,这事出反常必有妖,刘雅如今占据此等地利,还不发动猛攻,只可能是一个原因。”
“哦?什么原因?”
“他是疾驰而来,来得只是一些轻弓快马的先锋,大部队还没有跟上来,他在和大都督耗时间。”
“嗯,有道理,那鲁将军说该怎么办?”
“末将愿领一路兵,从山谷的隐蔽处绕上去,绕在刘雅的背后,给他致命一击。”
“好,也让刘曜看看,我晋国也有能战之将,也算是给他们一点教训,切记,不要伤了刘雅。”
“大都督,这……”
“这你就不懂了,刘雅是刘曜的心腹爱将,如果把他伤了甚至是杀了,那就没有什么能阻挡刘曜马踏长安了,为了大局着想,辛苦鲁将军了。”
此时的山顶之上,之前派去驱逐曲昌的蒲洪已经收拢士卒,和刘雅会合。
亲眼看着刘雅演了这么一出戏,满是不解的问道,
“雅兄,如今我们的兵力数倍于敌,又占据如此险要的位置,何必要向曲允示弱哪?”
“洪兄,这有时候啊,打仗不只是刀枪剑戟,还要磋磨对方的意志。如果你是曲允,我这一番示弱下来,你会怎么想?”
“那还用说,打了埋伏还不出击,反而躲起来,那肯定是兵马不足,在等待援军。我要是曲允,肯定会派一支队伍,从谷底运动上来,打个突然袭击。”
“没错,我敢赌定,曲允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打掉他的幻想,先把这路来掏我们后背的家伙,全部吊死在这山顶的树上。”
“雅兄,这有必要嘛?”
“当然,你往下看就知道了。”
二人交谈不久,就听到身后有交战之声,赶紧从营帐中出来,到了交锋的战场。
没想到二人才走到跟前,战斗就以完胜终结,鲁充也被绑了过来。
“雅将军,还真让您说中了,这帮玩意还真来摸咱们的腚了,幸好将军您提前说明了,让兄弟们睁大了眼睛,不然啊,咱们的腚可就真被摸了。将军,就这个家伙官最大。”
“好样的,都是好样的,今天参与战斗的,都有肉吃。把这些人都吊到山顶的歪脖子树上去,然后就都去吃肉喝酒,明天可是还有好戏唱,可别错过了。”
刘雅挥挥手,自有人押着鲁充,一起又回到了营帐。
“说说吧,你怎么这么大胆子,敢来偷袭我的大营?”
“哼,有什么好说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要杀要剐,随便。让我鲁充服软,低头求生,办不到。”
“好,好,好,快给鲁将军松绑赐座,自渡河以来,我许久没有碰上这样的硬骨头了。可惜啊,鲁将军,晋国气数已尽,像将军这样忠臣得不到重用,反倒是那些溜须拍马的小人,风生水起。”
“哼,我知道你下面要说什么,不要假惺惺的,不就是想让我归降,给你带路去打长安嘛?”
“哎,鲁将军误会了,我打算放你回去,给我带句话。”
“哼,竹有其节,想让我劝降大都督,投了你们这胡奴之贼,门都没有。”
“鲁将军,气性不要那么大嘛。我不过是让你带句话,你都没听,谈什么门啊,节啊。”
“哼,谅你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这可是实在的好话,现在索骠骑已经答应做万户郡公了,就等你们的曲大都督了,你也知道,这样的机会可不会太多了。”
“你胡说八道,索骠骑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