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总算是把黑衣人劝退后,王悦再也强撑不住的墩坐在地上,又被地上熔炼金银的余温烫得弹了起来,双手捂着屁股翩翩起舞。
身旁的竺法潜也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说道,
“长豫,你的胆子可是真打,居然敢把这些沙弥吹成是弩箭营的。万一王袖要是不信,咱们叔侄岂不是你下地狱,我归西天极乐?”
“他信不信都没关系,只要给他一个足够说服刘隗的台阶,就足够了,毕竟要是咱们叔侄三人死在长干寺,他王袖全家是肯定扛不住咱们王家的怒火。就连郑家也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们推出来当替死鬼。”
“你倒是算得细致,走,去看看里面的何次道怎么样了。”
叔侄两人穿过寺庙庭院,回到大殿之中。
见王悦从外面进来,何充欠了欠身子,说道,
“长豫,你是不是还生气我没有听你的劝诫,一味的听信了世子殿下的话?”
“哎,我知道,你们兄弟的机会不多,想要出人头地,就要把握住每一个别人看不上的机会。这事情,倒是我疏忽。我没想到王爷已经下了这么大的决心,看来,世子还是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们。”
“法潜大师,多谢您仗义出手,从此以后,我们何家两兄弟诚心向佛,以后的所得所获,会分出一半来供奉长干寺。”
“何施主有心了。”
竺法潜双手合十还礼,王悦可不高兴了,脑袋往上一歪,说道,
“次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救你性命的是我这张三寸不烂之舌,可不是这念经的和尚。”
“长豫,你怎么越来越小气了哪?我刚才还听逸少讲,你刚刚才搜刮了长干寺的香火钱,整整装了十几船。别人都是礼佛敬佛,你可倒好,钻进佛的肚子里面,搜刮佛庙的香火钱。”
“就是,你看何施主多明事理,不像有些人,都掉进钱眼里了,注定要下阿鼻地狱。”
“法潜大师,你是知道我的,我对钱没有兴趣,额~这佛像的脚指头看着格外发亮,逸少,去抠下来带回去。”
“别动,逸少,你动一下佛像,贫僧,贫僧就拿木鱼敲死自己。”
“额~大师,别紧张。”
王羲之看竺法潜真的要自残,连忙劝道,
“长豫兄不过是和你斗斗嘴,再说了,拉走你那几船香火钱,又没有进了我们兄弟俩的兜里。”
“没有进你们兜里?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被人扣留了下来,查封了起来。”
“嚯,建康城还有这么硬气的官差,敢劫你们俩的船?”
几人正说着话,本来在孝期的世子师父卞壸出现在面前,看样子还是跑着来的。
“法潜师父,快,把长干寺上好的玉露拿来给卞师父喝下。”
王悦眼神一扫,又是一笔买卖。
竺法潜稍微一愣神,旋即回身把身后的茶壶拿出来,给卞壸倒了一碗茶。
卞壸也没管那么多,直接拿起来就饮尽,然后上前拉起王悦就要走,
“长豫,大事不好了,那十几船银子,都被扣下了。”
王悦甩开卞壸的纠缠,也品起一杯茶来,说道,
“世子殿下就没有问一问何家兄弟是成是败?”
“嗐,那……”
卞壸话吐到半截看到何充正盯着他,马上话锋一转说道,
“哪能没有哪,世子殿下听说了变故后,立刻就派人去刘隗府里交涉,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带回何家三兄弟,让他们入土为安。”
“属下办事不利,反累得殿下去周旋。”何充说道。
“次道这是哪里话,殿下怎么会让忠心效力的人寒心哪,次道且好好养伤,你的五弟幼道已经接到世子府,就在世子身边,次道不必担心。”
“多谢殿下,多谢大人。”
何充咳嗽两声重新躺平。
卞壸看了看何充的伤势,又问了问旁边请来的大夫,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来交给了大夫,又嘱咐了几句冷热。
“长豫,你看世子殿下都想到了,还加派了御医,正在来的路上,你是不是没后顾之忧,可以同我回去商议对策?”
“卞师父,你就一点同理心都没有嘛?死得可不是阿猫阿狗,那可是我嫡亲姨母的三个儿子,按照礼法,我是不是也在丧期,我已经悲痛成这样,哪里还有分寸去辨别?”
“长豫,你是不是分不出轻重缓急,眼下是讨价还价的时候嘛?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们已经都拧成一股绳,就要世子殿下倒台嘛?”
“有吗?谁啊?我怎么看不出来哪?你先把刚才极品玉露的十两金子钱交了。”
“就这么一口,你就坐地起价要十两金?你怎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