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岁缓了两口气,瞥见主道上恐惧看着自己的百姓,默默地往一旁挪去,随意地坐在一个石墩子上休息。
百姓们见状试探地外往外走了两步,确定没什么事情之后尖叫着跑了出去。
张岁已经无暇去管百姓数量,喝了两口水才觉得精神回了些。
碎玉送上自己的手帕。
杜槐花接过,颤抖着替张岁擦脸上那些血水。
张岁这才抬头,接过杜槐花的帕子看向缓缓走出来的人。
张明珠抱着孩子,拉着铃香。
杜槐花一脸担心地在前头站着,碎玉在旁候着。
周草脚上被箭划过,田翠在帮其处理。
四周,却没有寒冬子。
她拧眉,看向杜槐花,“她呢?”
杜槐花在发现人不见后就知道会有这一问,无奈地道:“我们是想带着她一起的,但走了一会儿,我再回头就看不到了,兴许是不想和我们一起走了。”
想到寒冬子一路上的表现,再看向那漫天的火焰。
张岁抿着唇沉静了一会儿。
温度在无知无觉中越来越高,身上的伤口在这会儿也开始发痛了。
张岁深吸一口气,看向杜槐花和张明珠,“走吧,赶紧走!”
这里的事,她顾不上了。
杜槐花‘哎’了一声,立马将她扶了起来。
张明珠拉着铃香赶紧往外面跑去。
碎玉紧随其后。
逃离城门时,山外的风带着一丝清冷地吹到脸上。
身上的燥热因为这些风而有了短暂的凉爽。
张岁没有想在门口长久停留,看了眼方向后主动指着一处,“走。”
周草的脚上简单包扎了伤口,在田翠的搀扶下跟了上去。
走了不知多久,山风逐渐大了起来,吹在身上却不觉得寒冷,反而还有些热意。
在走到高处时,张岁扭头看了一眼。
偌大的汉州城里,到处都是火,嘶叫喊杀声不绝于耳。
田翠不由自主地叹道:“天呐,这是天灾还是人祸。”
碎玉抿着唇,白皙的面庞上也染着几滴血液。
杜槐花不敢多想,扶着张岁,着急地催促:“我们快走吧。”这个地方不是人待的!
张明珠抱着已经睡熟的月丫,目光带泪的看向满是火焰的城中。
林窜,也该死了吧。
她眼神逐渐变得冷硬生狠,还有一丝畅快。
岁儿说得对,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
汉州城内,火光肆虐地如潮水涌来,人力早已无法阻挡。
霍府当中,那位为首的将领坐在太师椅上欣赏着手中的鲛珠链子,不带一丝感情的称赞,“你今夜这事办得很好。”
霍骁跪在前处的地上,满脸的奉承和谄媚,“主要还是大人教得好,如今城池陷落,大人的计划又可向前一步了。”
“满城着火,活人应无几个了。”将领随手将珠链放到桌上,这才缓缓看向地上的霍骁,嘲笑一声,“你为官数十载,竟是能做到这种地步,当真不一般。”
“皇帝无能,朝堂将落,国将不稳,我怎能匍匐不前?在我看来,只有大人的国家才有统一天下之能耐,我势必要加入大人的阵营!不过是座城池,大人想要,烧了又有何妨?”
霍骁振振有词,说得眼白发红,越发激动,“到时将军占领此地,想必全新的天下就是最好的天下!”
将领呵呵两声,因这奉承,心中舒爽。
这时,有人从外面迅速跑来,在将领的耳边说了一段话。
将领神情骤变,猛地看向地上的霍骁,“东门被开,人跑了!”
“什么?怎么可能!”霍骁神情激动地跪直起身子。
将领咬牙道:“东门死了我军二十好手,东门被开,不少人都跑了!”
他将桌上的砚台狠狠地朝着霍骁丢去。
霍骁不敢躲,那砚台直接将他的额头砸得破烂喷血,他喊道:“我不知啊!”
外面又有些吵闹声,隐约可听到一青年的声音,“姐夫,救不了火了!”
霍骁瞳眸一震,猛地看向将领。
将领也在看霍骁,随后又看向门外,嘴角忽的缓缓扬起,他笑得残忍可怕,“没事,跑了几人,这还有些人,全都杀了!”
“不可啊!大人!那是我弟弟!”霍骁听到这毫无人性的话顿时震惊地匍匐请求,“大人说好的,不会动我家人的!”
将领走到霍骁身边,抬起脚无情地踩在他的背上,冷冷说:“我是说在人数齐全的情况下,确实不会动你家人,但此刻,跑掉的人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