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安生的来到碎玉所说的那片海域时,已经是三月初七。
他们走的都是山路,正好在走出山崖的方位时就看到了那片湛蓝色的大海。
张岁没在海边长久居住,不知道此地是否也需要办理户籍。
从山上走了好长时间才终于走到平坦的沙地。
迎面刮来的海风带着湿咸。
当所有人站在沙地上近距离地看到那浩瀚无垠的大海时,眼里充满了惊讶,世界上原来还有这样的地方。
杜槐花感慨说:“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蔚蓝色的海域犹如天空一样宽广壮阔,一片片的海浪又如同迅速吹动的白云,无比的寂静祥和。
她情不自禁地说:“在这里生活似乎也不差。”
田翠从前来过海边也简单生活过一段时间,此时再见,赞同地颔首,“确实。”
“喂,你们是谁?”就在众人都在感慨海边环境特殊让人心生向往之时一道突兀地声音传了过来。
随后众人就看到一个男人光着脚踩在沙上朝他们大步走来。
张岁立即上前,“大哥好,我们是不小心路过此地的路人,天色已经快黑了,不知道能否在这里住一晚时间?”
那位大哥目光扫过她身后的众人,瞧见女子和孩子,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我们这很少有什么过路人,你们还真是会走路。”
张岁尴尬一笑,“实在是不小心。”
男人说:“这里要去镇子上至少得走上一天的时间,你们现在确实也不好去,跟我来吧。”
张岁连声道谢,带上众人安静得跟在大哥身后。
才走到屋子,外面的天色便就全然暗下。
不大的屋子里点着一盏油灯,略显逼仄的屋内没有什么客厅,厨房和卧房都在这一处。
屋内还有个女人坐在一处炉子前煮粥,见有陌生人惊讶地看向男人。
男人简单地重复了张岁刚刚说的话。
女人紧张地看了眼炉子内的粥,“恐怕不够吃。”
张岁忙道:“大姐好心,我们不吃,我们有干粮。”
杜槐花和田翠连连点头。
男人从屋里出来,看到他们紧张地站在那里,大气地指着一旁道:“你们坐啊,站着干什么,你们难道不是来休息的?”
张岁说:“是的。”带着杜槐花他们坐在了一条黑色的长凳上。
炉子里烧着的是海鲜粥,几只虾和螃蟹在粥里翻滚,还有些贝壳肉,海鲜的味道很快就在鼻尖盘旋。
周草没见过这些东西,好奇地问张岁:“师父你知道那些是什么吗?”
张岁礼貌地看去一眼,简单介绍了自己知道的种类。
那边的大哥大嫂听得稀奇,“你也是海边人?怎会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名字虽同我们说的不大一样,但大体意思也差不了多少。”
此话一出,杜槐花和田翠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杜槐花问:“岁儿你从哪里知道的?”
张岁模样冷静,“娘忘了当初爹的那些书籍了吗?爹从前最喜欢到处搜罗书籍,尽管买得不多,我看过一次却也是记住了。”
张明珠跟着问:“是爹教你的?”
张岁没有否认,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杜生恍然大悟,也跟着笑,“原来还是个读书人呢,我们这很少看到读书人,在这里生活的世世代代都是在海边捕鱼为生的人。”
“这样的日子也不差。”田翠缓缓说:“每日打渔为生总好过出去拼命,且这里看起来像是在世俗之外,想必日子过得也极为舒坦。”
度过了那些惨烈的日子,如今只在这里坐了一会儿,田翠就感觉到这里难有的平静。
杜生苦笑,“大概是吧,对于你们这些到处游山玩水的有钱人来说,我们的日子怎么不算舒坦?”
王佳背对众人,看了眼杜生,“粥好了,去叫璃儿出来喝粥。”
杜生便不再说话,转身到角落的小门处开了门进去。
王佳将粥舀出来,有些胆怯地看了眼坐在一起的张岁众人,“你们确定不吃吧?”
张岁笃定地摇头,“不吃。”
周草对没吃过的东西很感兴趣,却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该吃的,指了指外面,“我去外面看看。”
“不不不!”一直情绪不高的王佳骤然激动地喊道:“不能出去!大晚上的外面不安全!被海神看到会发怒的!”
周草一脸懵。
田翠立即拉着周草在自己身边坐下,不好意思地说:“我家孩子不懂事,只是不知道你说的海神是什么?”
王佳张了张嘴,没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