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一直表现淡漠的周海樵听到这个称呼气愤地抹了把自己的脸,激动地走出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今年才二十五岁,哪里就是大叔了?”
“啊呀?怎么没穿衣服的!”他一出来,后方没注意到的人立即就看到他只穿了条裤子,尽管那肌肉漂亮,可还是给不少的人造成了一定的惊吓。
张明珠和杜槐花两人躲着视线,田翠看了两眼也扭过了头。
周海樵皱着眉,很是看不惯这些外来人,反问道:“我不穿衣服怎么了,在这里的人都是不穿衣服的怎么了?你们是哪来的人,还到这儿说我们不是了是吧?”
“哎呀,你这孩子,说话这么冲!”周燕见人多了也不好意思在抓着,但这人一多就更看到不少的女人,这心里顿时开了花。
眼下要先把儿子叫住,展现出最好的模样才能让人喜欢啊!
她赶紧拉了周海樵一把,笑着对围过来的人说:“不好意思啊,我这孩子性子直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还请你们多担待啊,不过我们这里不冷,又时常下水确实不好穿衣服。”
她目光灼热地在女人的身上扫过,兴奋地嘴角都快拉到耳朵根了,“你们别见怪,中午我煮点好吃的,你们来吃怎么样啊?”
张岁还是一副礼貌模样,“多谢奶奶邀请,中午我们可能有些事情要做,就不能来吃饭了。”
周草跟着说:“是啊,我们还有事。”
周燕道:“这有什么,你们只要不走就有机会,到时候再来吃也是一样的。”
“……”忽然想走了。张岁抿着唇说了两声‘好’,带着人回去了。
暂时不好和本地人造成冲突,反正也不是什么难听的话,先答应也没什么。
回到王佳的屋里,众人也没多说。
杜云璃醒了,在屋里叫娘。
王佳让他们自己喝粥进屋去了。
张岁看了眼杜槐花,询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先吃。
杜槐花摇头,“怎么说也在别人家里,还是等等吧,我们自己动手显得我们是饿死鬼似的。”
话有点难听,但意思没错。
田翠也觉得应该这样。
所有他们蹲坐在地,不急着去舀粥。
等了会儿时间不见人出来,田翠好奇地往那屋子里看了一眼,“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岁眉头一挑,本想去问问看,但念着自己现在身为男儿身便还是看向了杜槐花。
杜槐花明白这个眼神的道理,起身朝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停下脚步,问了声,“需要帮忙吗?”
“天呐,你这……”王佳的声音颤抖无助,“大姐你来帮我看看。”
杜槐花心底惊讶,赶紧进了屋。
屋内有一张简单的小床,被子干净,杜云璃就坐在床边,露出来的双腿上带着可怕的伤口还有一些红疮。
此时伤口腐烂流脓,还散发出恶臭味。
王佳拿着布和盆手足无措,“这怎么办呀,大姐来这一路应该路过了镇子吧?不知道能不能借我马车送我孩子去镇上看看大夫,这伤口越来越严重了。”
杜云璃这孩子倒是一脸的平淡,似乎不觉得这是件可怕的事情,安慰说:“娘不用担心,我这双脚已经没有知觉了,不会疼的。”
“没知觉了?”王佳更是惊讶地抬头,惊恐从眼中倾泻而出,“前几天不是还能感觉到痛吗?”
“是啊,但昨天就开始没感觉了,我不想让娘担心就没说,但今早好像又严重起来了。”杜云璃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只是微微蹙眉,“之前李耀叔不是给我看过了嘛,说被海鱼咬了有毒,治不好,只能让它坏,不然就得用老法子。”
“放屁!”王佳突然激动地喝道:“他的老法子是要你的双腿!我绝对不答应,你才八岁,还是个孩子,怎么可以没了双腿!那你日后怎么生活?”
杜云璃一副看透的模样,不难过也不悲伤,反而安慰起落泪的王佳来,“娘别担心了,如果是命中注定,那娘再怎么不愿也是会有这样的下场。”
王佳的泪都快流干了,跪在地上哭着说:“你别这样说,娘的心快痛死了。”
杜槐花飞快地眨着眼睛逼退泪水,试探地开口,“不然你让我女……让我儿子看看?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她看到王佳抬起了头,捏着手继续说:“我儿子会点医术,兴许能帮你?你要是不介意——”
“不介意!”如今这个时候哪里还能容纳什么介意不介意,只要能救自己的女儿,什么事情她都能干!
王佳从地上快速地爬起来拉着杜槐花,“一切就麻烦你了!”
杜槐花满目凝重地点头,飞快出去和张岁说了里头的事情。
张岁神情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