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见状,脸色微变,随即对一旁的掌礼笑道:“吉时已到,是不是该让新人行礼了?”
掌礼闻言,忙收起眼中的复杂,高声喊到:“吉时已到,新人行礼。一拜天地,夫妻恩爱到白头。拜~”
听到掌礼的话,贾政同王大姑娘缓缓转身,对着天地深深一拜。随着二人的动作,人群顿时一静,仿佛整个世界静止了,只能听到二人衣衫摩擦的声音。
掌礼 状,偷偷擦了擦手心的汗。继续高声喊道:“二拜高堂,孝敬父母永不忘。拜~”贾政同王大姑娘再次转身,对着端坐在主位的贾代善拜了下去。
贾代善见状,努力挤出一抹笑容,笑道:“呵呵,好,好!”
能来参加国公府喜宴的,大都是聪明人。毕竟,不聪明的家中也不敢放出来,以免在这等场合失了体面。众宾客见状,忙笑着恭喜贾代善,喜堂再次热闹了起来。然而,在这热闹之中,却隐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掌礼见状,知道不能再拖延,于是忙再次喊道:“夫妻对拜,夫妻对拜,情深似海常相守,拜~”
三拜过后,掌礼接到了老夫人催促的目光,他心中虽有些慌乱,但面上却强作镇定,忙省略掉后续繁琐的程序,高声喊道:“礼成,送入洞房!”
贾政闻言,刚要开口说话,就见贾源夫妇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出了喜堂。他只得压住心底的不满,毕竟今日他已经出尽洋相了,若再生事端,这荣国府怕是真得要容不下自己了。于是,他在一众傧相的簇拥下,进了新房。
宾客们见贾源夫妇离开后,并没有像以往参加喜宴那般去闹洞房,而是三三两两地凑到了一起,低声议论着。
“唉,你说今儿这是娶妻呢还是纳妾啊?”一个宾客疑惑地问道。
“呵呵,你见谁家纳妾是从正门进的,自然是娶妻了。”另一个宾客回答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屑。
“不对吧,就是贫民成亲都知道扯几尺红布做件喜服,可你们看那新妇……”又一个宾客插话道,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言语中的嘲讽却清晰可见。
“呵呵,说这些做什么,又不是咱们家娶媳妇,说不准人家荣国府就喜欢这个调调呢!”这话一落,顿时引得满堂哄笑。
在这哄笑声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神秘和得意:“你们知道什么啊?我听说这新妇本是今年待选的秀女,不知怎么的就同国公府的二爷扯上了关系。咱们圣上一向体恤老臣,这不就命人划去了新妇的名字,成全了这对‘有情人’!”那人把“有情人”这三字咬得极重,其中藏着无尽的讽刺与玩味。
此言一出,喜堂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宾客们面面相觑,有的笑而不语,有的则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呵呵,还得是国公府啊,这事若是落在你我头上,怕是连想都不敢想吧!”一位宾客附和道,言语中带着几分酸涩与羡慕。
“有什么好酸的,谁让咱们没有一个好爹呢。走吧,出去喝酒去。这国公府的酒可是难得一尝,咱们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另一位宾客接话,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与释然,似乎是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就是,咱们虽没个好爹,可咱们也没有一个陷家族于危难的好儿子。”
“呵呵,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咱们还是去喝酒吧。”
随着男宾们纷纷离开喜堂,前往宴会厅,原本热闹非凡的喜堂逐渐变得空旷起来。只留下坐在屏风后面不知所措的女眷们,众太太彼此对视一眼,一位素来同荣宁二府不睦的官太太冷笑一声,径直站起身来。
“我刚刚想起了府中还有事,今日的喜宴怕是无福消受了。”说完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唤来随行的丫鬟婆子直接往外走去。
“哎,陈太太,您这是……”一位平日里与她关系尚可的太太连忙出声挽留,但话未说完,李太太已经迈出了门槛,只留下一串清脆的珠翠碰撞声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众太太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她们都知道陈太太的夫君与荣宁二府素有嫌隙,但今日毕竟是喜庆之日,她如此不给面子地离去,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有些震惊。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时,一些清流之家的女眷也纷纷起身,嘴里说着告罪的话,脚下的步子却丝毫不曾停下。
随着清流之家的女眷们相继离去,喜堂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和紧张。原本应该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此刻却只剩下了一片沉寂和尴尬。剩下的女眷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这该如何是好?”一位年轻的小妇人焦急地看向年长的太太们,希望能从她们那里得到一些指引。
“罢了,人各有志,强求不得。今日之事,荣国府确实有些过了。只是我等与荣国府同是武勋出身,若直接离开,恐怕会伤了和气,一切待喜宴结束后再说吧。”一位年长的太太沉吟片刻后,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