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如果有基地任何一个人在,估计都会被眼前的画面会吓到掉牙。
周漾大概率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扇贺司宴巴掌的人。
室内的灯光不算暗,一米八以上的大高个就这么微撇着头,能清晰看见男人脖颈上泛红的划痕,以及脸颊上浅浅的几根手指印。
“不是。”
心脏仿佛随着周漾的质问无限下沉,即使知道她说的是气话,贺司宴抬头直视她,认真回答。
平日里那双风轻云淡,睥睨一切的眼睛沾染上不悦的情绪。
那股不悦不是针对周漾打他巴掌的行为,而是不悦周漾这么贬低自己。
“你的行为在告诉我我是。”
“贺司宴,是你不想谈的,我听话了,离开了,甚至恨不得滚得远远的。”
“那你呢?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让我跟你走?”
显然,女人的问题贺司宴回答不上来。
她身上的外套早已经掉落在地板上,露出倔犟的细长脖颈,死死看着上方的男人。
酸涩沁入骨髓,带着痛和麻。
“对不起。”
看不得周漾用这副烦躁且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贺司宴抬手用掌心把那双漂亮的眼睛遮挡在手心里,同时低头弯腰,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怀里。
这样的姿势让贺司宴侧脸与周漾的太阳穴紧贴着,他浅浅在女人耳边开口道歉。
周漾出现在这里出现得太突然,打乱了他所有的节奏。
但他已经来不及去权衡利弊,只能凭借着本能做事。
这已经今晚第二次被他抱在怀里。
周漾只觉得很讽刺,浑身细胞都充满了抗拒。
想挣开,但是发现自己脑子昏沉,浑身仿佛被卸掉力气一般。
一天的奔波,加上刚刚在舞池里嗨过头了,此刻她靠的是为数不多的精力在跟贺司宴对峙。
怀里的人无力感太过明显,贺司宴沉着的心逐渐慌乱。
“对不起....”
“对不起....”
男人的道歉声越来越低沉,也越来越沙哑。
听得周漾心酸,她并不想在在这里跟他耗着。
“松开我,我要回去了。”女人语气充满疲惫,就差没有对他说你别闹了,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
那个陈铠估计还在楼下守着,现在放她下去,不就相当于给他俩制造机会。
贺司宴不傻,更何况,他也不想放开。
鬼知道他回意大利这将近个月是怎么过的,以往明明很平常走过的街道浮现的都是几个月前周漾和自己一起在意大利的画面。
甚至就连那晚酒吧的那个女郎,都能联想到她。
今晚见到她,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日思夜想出现了幻觉。
显而易见,贺司宴并没有听话松开她。
也是,要是这么听话那他就不是贺司宴了。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良久,才传来他的回答。
“不要。”
“......”
“我不想恨你。”
周漾说完,明显感觉自己男人抱着自己的力道怔了一下。
他父亲倒在自己枪下的时候,周漾都没说过“恨”这个字。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被凝固着,流通不出去,外面的也进不来,男人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困难,不顺畅。
“你住哪,我送你。”周漾那句话起了作用,贺司宴终于开口妥协。
“不用,有朋友会送我。”周漾拒绝。
朋友?
刚刚舞池里那个虎视眈眈的男人?
贺司宴眉间不由皱在一起,嘴角微抿。
“那今晚就住这里。”说着,贺司宴原本松开的力道再次加紧,像个反悔的小孩。
这个强权主义的恶霸!
“Grand Elysium Resort. ”
听到酒店的名字,贺司宴又莫名有点后悔答应放她离开。
但他也知道周漾对他的忍耐限度已经到底了。
捡起地上那件外套抖了抖,给人重新披上后,这才带着人下楼。
开车的是贺司宴的手下,见到男人身边的周漾时,眼眸不由自主都瞪大了。
这不是上次替贺哥挡枪的那个女人吗?
不对,他们不是分手了吗?
以及,贺哥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太多的疑问在他脑海里闪过,男人一时间站在原地忘了反应。
“开得了开,开不了滚。”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