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独自在殿内坐了许久,这才走出门来到侧殿。
菊青和乳母见陵容走进来,刚准备行礼就被陵容抬手打断了:“都不必行礼,坐着吧。”
“是。”
乳母继续坐在纯熙身旁,双手扶着公主,低下头去开口哄道:“公主,快看看是谁来啦!”
正在软榻上爬来爬去的纯熙像是明白一般停了下来,抱着手中的布老虎坐了下来,一双葡萄般圆润的直溜溜地看着陵容。
陵容走上前去,一旁的乳母也识趣地站起身来,走到一旁。
陵容开心地走到纯熙身旁,顺势坐在了纯熙身侧。
坐下之后,陵容随和地看向一旁的乳母:“你们都先下去休息吧,本宫在这里陪公主玩一会儿。
等下再叫你们进来。”
“是,奴婢告退。”
待几位乳母走后,陵容随和平静的脸上倒是多了几分担忧。
陵容看着眼前乖巧的纯熙,有些心疼道:“若你不是生于帝王家,或许以后还能嫁得一个良人。可偏偏是我们大清的公主……
不过纯熙放心,你只用高高兴兴地长大,额娘定会为你扫清前方的障碍。
至少也要为你好好觅得一个夫婿,待到你出嫁后,还能偶尔回宫来看看额娘。”
陵容一边说着,一边将纯熙抱在了怀中,让纯熙坐在了自己身上。
陵容怀里的纯熙专注地玩着手中的布老虎,时而举至头顶,时而丢到一旁。陵容都耐心地陪着,眼里的关心早已溢出。
“公主真是可爱!”鹂儿也从一旁拿来一个布狮子递到公主面前,蹲在一旁,晃动着布狮子,轻声地逗道:“公主快看看奴婢!”
陵容将这一幕全都收进眼底,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看着鹂儿与自己怀中的纯熙,一时忍不住感慨道:“想来以前小时候母亲与萧姨娘一同陪本宫玩的时候,也是如今这样的场景吧。”
鹂儿抬眸看向陵容,温柔开口道:“娘娘可是想家了。”
陵容看着鹂儿久久没有开口 ,但眼睛里却早已经包含了所有答案。
“娘娘如今在宫里虽说出不去,但娘娘的母亲还有萧姨娘她们可以进宫来探望娘娘啊!”鹂儿看着陵容,关切道。
陵容泯然一笑,柔声道:“这向来都只有嫔妃即将生产时,母家才能来人进宫探望。若是本宫现在让母亲她们进宫,岂不是坏了规矩。
再者,这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怎么也得给本宫扣上一个恃宠生娇、红颜祸水的帽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是,那娘娘若是想家了就多往家中寄信吧。今日娘娘就好好在这里陪着公主!”鹂儿安慰道。
“嗯。”陵容点头。
另一边不远处的永寿宫中,温暖如春的正殿内,钱名鸢坐在软榻上,仔细地聆听着明月的禀报。
“娘娘,之前奴婢从冷宫带出来的东西,奴婢在太医院找人看过,是麝香。此外,奴婢打听到芳贵人当时一口咬定这是皇后向送的,但奴婢查过,这芳贵人的脉案早有不妥,胎像一直不太稳固。
但之前在碎玉轩伺候过的宫女却说这芳贵人的胎像向来稳固的很。”
听到这里,钱名鸢微微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这其中不仅有皇后宜修的手笔,还有其他人也掺和在这里面?”
明月微微点头继续道:“正是,奴婢偷偷翻看了从前章太医留下的册子,里面记着在芳贵人有孕期间,这延庆殿端妃宫中曾经多次向章太医要过藏红花。”
“藏红花,本宫听皇上身边的嬷嬷,提过说是端妃当年送药给华贵妃导致华贵妃小产,当时华贵妃一怒之下,直接灌了整整一壶红花,这才使得她到现在都病恹恹的……
她要这红花做什么?”钱名鸢有些不解道。
明月摇摇头:“奴婢只知道端妃在芳贵人有孕期间要了红花,至于这用途,奴婢便不得而知了。
对了,娘娘,之前的目击证人奴婢已经查到了,郑大强之前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但前不久就离开了京城,至于去了哪里,奴婢还在派人查。”
钱名鸢双眼放光:“好,有线索就行,务必要保证郑大强活着。”
“是,娘娘。”
“倒是这端妃,本宫小瞧了她……你继续去查郑大强的事情,至于这端妃之事,你找个信得过的人盯着。”
“是,奴婢明白了,那娘娘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