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杰看罢安插在孙锁身边的细作密信之后,脸色黑如煤球。
欧阳憍的两万大军迟迟没有抵达,兵力上本就如不孙锁的他心中难免忧虑起来。
如今想要攻下柳州城,多半无望,除非不计一切代价。
可中域卧虎藏龙,豪强林立,若是元气大伤,保不齐又会成为其他人砧板的鱼肉。
胜利无望的情况下,若是孙锁突然反水,配合李沧澜吃掉自己的大军,然后直取明州,自己又该如何自保。
他将手中的密信递给了一旁满脸好奇的贺和。
贺和看过密信之后,不怒反喜。
“好好好。”
“城主速速率领兵马,堵住孙锁回回营之路,截杀孙锁。”
廖杰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军事贺和,不解道:
“什么意思?”
贺和语重心长道:
“城主该不会简单的认为李沧澜算计的是孙锁吧?”
“其实此棋真正算计的是城主你。”
“他们在算计你和人孙锁的人心。”
“现在即使你依旧信任孙锁,孙锁内心必然也已经对你起了提防之心。”
“甚至极有可能先下手为强,做掉你,然后接管明州大军,进可攻,退可守。”
廖杰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贺和分析的还是孙锁不与李沧澜合作的情况。
若是孙锁真的和李沧澜暗中达成合作,那现在自己的的情况就岌岌可危了。
“城主,死道友不死贫道之礼,想来你是懂的。”
“得不到柳州,退而求其次,得一座江州未尝不可。”
“反正将来孙锁注定是你称霸中域路上得绊脚石,有机会踢,便不要犹豫。”
作为巡守衙门的指挥使,圣后安插在中域最强暗子,有些话贺和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现在他的身份也不能过早暴露,若是将来廖杰这个傀儡不听话,也方便他取而代之。
巡守衙门指挥使身份曝光,将来的想要顶替廖杰,难免会生出许多事端来。
事到如今,廖杰还在犹豫。
“倘若我出兵截杀孙锁,那不是中了李沧澜的离间计了吗?”
贺和一脸恨铁不成钢,难怪只能偏居一隅,一点远见和胆识都没有。
“明知是计,所以我们才要将计就计,在李沧澜和孙锁的部将都未反应过来之前,做掉孙锁,接管江州大军 。”
“李沧澜身边有高人指点,此‘离间计’无解,唯有将计就计,方可稳住大局。”
“即使抛开一切不谈,还请你考虑一下金莲姑娘这些日子受的苦。”
“孙锁那种粗人,可是不懂怜香惜玉。”
“听闻探子来报,孙锁大帐内夜夜传出金莲姑娘的惨叫。”
提及金莲,廖杰眼中终于射出一道瘆人寒光,当即一拳砸在桌子之上,怒道:
“派出我的近身卫兵,截杀孙锁,万万不可让其返回大营。”
正在追杀君朔以证明清白的孙锁,殊不知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
此刻他恨不得在君朔身上捅八百个眼子。
听了读书人的话,母猪上树都能爬三丈高。
现在他是裤裆里沾了黄泥,不是屎也是屎,跳进清源江也洗不清。
君朔为人也是贱兮兮的,一边慌不择路的逃,一边疯狂恶心孙锁。
“孙城主,莫要再送了,不然廖城主可就要哀怨于我了。”
孙锁气的张弓搭箭,弓弯如满月,弓弦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嗖。
箭矢擦着君朔的鼻尖而过,君朔吓的缩回了脑袋,催促车夫加快速度。
柳州城头,李沧澜手持顾浔赠送的那柄施疾准的祖传强弓,看着马车后狂追不舍的骑兵,缓缓拉开了弓。
嗡。
噗。
利箭没有射向孙锁,而是射向了他坐下的战马。
箭矢透过战马的头颅,半截没入泥土之中,箭尾还在不停颤抖。
战马在惯性作用下,奔出数步,方才前腿一软,匍匐倒地。
孙锁脚尖一点马背,高高跃起,没有坠落马背,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目光看向远方的柳州城头,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是重型投石车,或者是床弩,都无法达到的射程。
李沧澜还能精准命中战马头颅,实力恐怖如斯。
眼睁睁看着君朔的马车距离柳州城门越来越近,他也只能咬了咬牙。
“城主你没事吧?”
孙锁冷哼一声道:
“回营。”
李沧澜盯着手里原本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