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这件事的确得由圣女做主!”张方点头应道。
黄巾军都是张角忠实的信徒,在张角死后,这些黄巾军的信仰,自然就转移到了张角的女儿。
也就是,黄巾圣女张宁的身上。
不止是青州的黄巾军,整个天下的黄巾军,都是一样的。
但凡张宁振臂一呼,天下所有黄巾余孽,都愿意为她豁出性命去。
张宁不喜争斗,在其父亲张角去世之后,一直隐居在燕山之上苦心修行,从不插手燕山十几万黄巾军的管理。
张宁不管归不管的,但是,这种决定黄巾军十几万弟兄生死存亡的大事,张燕必须去请示张宁。
否则,这就是对天公将军张角,和圣女张宁的亵渎。
作为黄巾军的一方渠帅,张燕对于天公将军张角,以及圣女张宁信仰的虔诚程度,那是毋庸置疑的。
“方儿,你下去吧!”
“一切等我去见了圣女,在做定夺。”张燕对儿子说道。
一听到老爹要去见圣女,张方的眼珠子都亮了。
圣女张宁那是张方的女神,张方暗恋张宁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过,圣女如此高高在上,张方也只敢想想,可不敢说出来。
“爹!”
“我随你一起去见圣女吧!”张方主动请缨,只为再见圣女容颜。
“也好!”
“那就一起去吧!”张燕没有多想,既然儿子想去,他也就答应下来。
......
......
张宁的修行的地方,在燕山的更深处。
平日里,张宁几乎不会下山。
她吃的不多,自己在山中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张燕和张方爷俩,沿着崎岖的山路,一路跋山涉水,足足走到了傍晚,这才来到了张宁的住所。
一处竹林旁边,扎着一座竹屋,旁边有着几块田地,农作物长的郁郁葱葱。
竹叶落了一地,竹林旁,一个身穿道袍的清冷道姑盘膝修行。
毫无疑问,这道姑就是黄巾圣女张宁。
张宁是一个冰山美人,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他就仿佛是天宫中的仙女一样,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感觉。
“张燕,拜见圣女。”
“张方,拜见圣女。”
在看到张宁之后,张燕和张方纳头便拜,无比的虔诚。
作为张角的狂信徒,他们跪拜张宁的动作,一定是远比求神拜佛的那群所谓“信徒”虔诚的多。
张宁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向张燕,清冷的声音响起:“起来吧。”
听到张宁的吩咐之后,张燕和张方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张渠帅,何事?”张宁开口询问道。
面对张宁,张燕可不敢隐瞒,连忙将今日许攸前来劝降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张燕着重强调道:“圣女,并非是我张燕要降,而是,兄弟们真的支撑不住了。”
“山上缺衣少粮,近些年粮价也是水涨船高,靠着打劫商队采买的粮草杯水车薪,燕山土地贫瘠,也种不出多少粮食来。”
“春夏两季还好,好歹有野菜可以吃,在不济也有树皮充饥。一到冬天,天寒地冻,连树皮也不好找啊!”
“这几年,饿死的兄弟越来越多,我愧对这些弟兄啊!”
张宁就住在燕山上,虽然很少下山,却也知道这十几万黄巾军过的什么样的苦日子。
“这些年,辛苦张渠帅了。”
“若没有你,恐怕,这十几万弟兄也活不到现在!”张宁安慰了一番自责的张燕,轻声说道:“张渠帅认为对的事情,就大胆的去做吧。”
“不管你做何决定,我都支持你!”
自从张角死后,张宁已经是心灰意冷了。
张宁一心修行,不想管,也不愿意去管这些世俗之事。
在张宁看来,张燕担得起这十几万人的首领之称,这件事,由他做主,在合适不过了。
张宁是这般想法,张燕的想法却是截然不同。
是否下山,这是改变十几万黄巾弟兄命运的事情。
甚至,这是关乎十几万黄巾弟兄生死的事情。
这一次,张燕是真不敢做主了。
“圣女,我张燕不敢啊!”
“这十几万弟兄,是天公将军最忠诚的信徒,也是我黄巾最后的火苗啊!”
“我张燕怕啊!”
“我怕这最后的火苗,在我手中灭了!”张燕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此刻,却是如同孩子一般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