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燕飞不知道狠狠的扎了杜适多少下,直到对方完全没了动静,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气息,她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似乎有些熟悉的面容。
她颤抖着手慢慢的松开了匕首,仔细的在大脑里努力回想着这张脸的身份,好不容易才艰难地再次想起了自己多年前曾经见过几次的太傅之子,杜适。
“不…… 怎么会是……”
姬燕飞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用力地摇晃着杜适早已冰冷僵硬的身体,哭得泣不成声。
她的心底被无尽的痛苦和悔恨所淹没,她隐隐的猜想到,自己的冲动似乎已经酿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
“对不起,对不起…… 我以为你是坏人…… 我不知道……”
姬燕飞的心底在徒劳的呐喊,口中却只能发出一声声绝望的呼号。
闻声赶来的宫人们发现了太子宫的惨状,急忙跑去苍采宫,将此事汇报给了正在到处搜寻姬燕飞的萦归。
萦归得知杜适被姬燕飞误杀的消息后,整个人如遭雷击,不禁呆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她敏锐的意识到,杜适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太子宫,定然是为了救出申生,可她和他都没想到却会突然横生变故。
姬燕飞居然会同时出现在那里,还稀里糊涂的把唯一能有希望救活申生的杜适给杀害了。
萦归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般地步,猜测到申生可能会因此无法复生,她开始努力思索着有没有其他改变现状的机会。
心情复杂的萦归,缓缓地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中满是苦涩和无奈。
“申生,难道这真的就是你的命运吗?我是真的想过要救你,却不幸被命运所捉弄。”
萦归喃喃自语,泪水悄然滑落,她再次回想起自己与申生的过往,那些曾经的情感纠葛,以及如今面临的生死困境,都让她不禁心如刀绞。
她连夜紧急召来了医渊,迫切的询问他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解决之法,但是,得到的答复却是他也同样无计可施。
假死之药,唯一的解药便是连服三日饮过符水之人的鲜血,而唯一饮下过符水的杜适早已周身鲜血凝固,再也无法救活申生了。
萦归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绪如同乱麻一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力,一切的轨迹都仿佛被命运的巨手紧紧扼住,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
被宫人们带回苍采宫的姬燕飞,此刻的情况也是极其不好,自从她得知自己误杀了杜适后,整个人都彻底崩溃了。
“我都做了些什么?我怎么会这么傻……”
姬燕飞的内心反复不断地自责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就仿佛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从此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和悔恨之中。
她颓然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神满是空洞而绝望,疯傻痴狂的症状也似乎变得更加严重了,时而哭泣,时而狂笑,仿佛已经完全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想找到申生,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姬燕飞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哭嚎的声音凄厉而哀怨。
她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的所作所为,更无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不知道自己将来该何去何从。
有时候,姬燕飞甚至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丑恶的人。
她毁了申生,也毁了杜适,她亲手毁掉了自己拥有的一切。
她在黑暗的角落里缩成一团,如同一只伤痕累累的小兽。
而全程目睹了这一切的萦归,却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疏导和安慰她的情绪。
最终,她思来想去,在迫不得已之下,只得再次召来了医渊,打算跟他要一剂能够让人忘却痛苦记忆的良药。
得知萦归心思的医渊,微微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慎重地说道。
“夫人,臣手中确有一种忘忧散,服下此药,便可忘却心中挚爱之人。
与此同时,也会忘却那些与之相关的痛苦回忆,从此可保内心平静。
只是,此药的药性猛烈,一旦服用,恐怕便再难恢复那些记忆。”
萦归咬了咬嘴唇,心中虽有犹豫,但想起姬燕飞痛苦绝望的样子,最终还是狠下心来。
“就用这忘忧散吧,总好过让她一直这般痛苦下去。”
医渊取来忘忧散交给萦归,萦归拿着药瓶,神色凝重的缓缓走向姬燕飞所居之处。
姬燕飞依旧蜷缩在角落里,萦归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轻声说道。
“燕飞,这是唯一能让你解脱的办法了。”
说罢,萦归将忘忧散倒入桌上的茶壶里,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