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猎狼的事情先放在一边,但山货还是要卖的。
闫镇深睡了一觉醒来看起来倒是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唯一的区别就是楚潇不说话,他也不会主动开口。
但只要楚潇问,他还是回答:“家里我留了十斤菌子,六斤木耳,这次再留十斤应该够吃吧?”
闫镇深:“够吃。”
“那其他就都卖了。”
“好。”
“早饭吃什么?”
“都行。”
“那咱们还是先不回,把野猪卖了再说。”
闫镇深不说话。
楚潇都被气笑了:“深哥,你幼不幼稚?”
闫镇深看了一眼楚潇,依旧不说话。
楚潇真是被他这样弄的哭笑不得,回身勾住闫镇深的脖子,仰着头看他:“你说你想怎样?”
闫镇深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还不信撬不开你的嘴。”话落楚潇就踮脚亲了上去。
闫镇深一开始还一点回应不给,但亲着亲着就搂着楚潇的腰身一把拉近。
托着楚潇的屁股将人抱起,一个转身就给按到床上。
楚潇伸手一把撑住他的胸口:“说不说话?”
闫镇深无辜的看着他:“我都回答了,没有不理你。”
“那野猪还卖不卖?”楚潇不依不饶。
闫镇深俯身看着身下的人,好半晌才爬起身,背对着楚潇道:“对不起,我就是不想让你冒险,要是你有个万一,那我怎么办?”
“没错。”楚潇趴在他的肩膀上:“你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办呢,深哥?”
“我在这里除了你可什么都没有,你怕我有危险,那我何曾不怕。”
楚潇将闫镇深的脸掰过来面向自己:“所以你是怎么想的,要想去猎狼,就带着我,要是不想,咱们就回家,你要知道,这府城有衙役,有守卫兵,如果狼群继续祸害乡民,那是官府不作为,跟咱们无关。”
“嗯。”闫镇深自然知道这些,他看着楚潇的眼睛说道:“你知道娘为什么那么不喜狼崽嘛?”
这个楚潇真不知道,也没人跟他说起过。
“娘的娘家虽属安宁镇管辖,但却离得很远,在一个山坳里,那里一共四十三户人家,每年大雪封山,山里的人想出来都出不来,总会有个别冻死病死。”
楚潇点头,他没插话,等着闫镇深继续说。
“他们那个村子不远处就有狼群,但凡山上找不到食物,那些狼就会进村祸害牲畜,村里的汉子组织起来每年都加以防范,可娘十三岁那年,狼群突袭了村子,好多汉子被咬伤咬死。”
“他们谨防死守,才熬过那个冬天,不得不搬离村子,可搬离时村子的青壮年不足十人。”
闫镇深叹气:“其实我们该有一个舅舅的,就是被狼咬伤后没得到及时医治死了。”
楚潇不可置信的看着闫镇深:“我怎么从来没听娘说过?”
“因为外公外婆去世的时候都跟娘说,让她把这些都忘了,别总记挂那些无用的,把自己日子过好,他们才能安心。”
闫镇深深呼一口气:“后来谁也不提这事,久了娘就像是真的忘了,直到老猎户带我上山时,她提醒我的第一句就是,别去招惹狼群。”
“我才知道,她不是忘了,只是不刻意去想而已。”
楚潇没好气的瞪了闫镇深一眼:“你知道娘怕,你还弄个狼崽回来?”
闫镇深摸了摸楚潇的脸:“她怕狼群又不怕狼崽儿,你没看平时狼崽凑过去,娘都会把她踢开而不是躲开嘛,她顶多是不喜欢而已。”
楚潇看着闫镇深的眼神有些古怪:“所以你是故意的,想给娘做脱敏治疗,就拿我当枪使。”
闫镇深:“……”他咋一句没听懂?
楚潇哼了一声:“深哥,你真是坏的很。”
闫镇深:“……”他到底坏在哪?
两人将山货带去运河那边卖给蒋佳文后,还是选择去衙门报了名。
挣钱是其一,主要还是不想他娘那样的悲剧再次上演。
现在天寒地冻,要是深山老林里走动很是不易,但好在和顺县这边山并不算高,林子也没那么密集。
几条猎犬在前面嗅着味道,猎户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闫镇深拉着楚潇走在最后,跟其他猎户保持着一定距离。
不时会有人回头看上两眼,然后打趣他们也不知道是来猎狼的,还是带着夫郎出来踩雪玩的。
闫镇深知道人家这是委婉的说辞,心里想的怕是会很不堪。
“这群狼跑的还挺远的,这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