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如烟上前劝道:“二奶奶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体,燕儿姐姐已经将锦鲤送去西街的一家鱼铺,还请了一位兽医前往,有他们帮着鉴定一定可以知道锦鲤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脚。”
巧儿这才恍然,她本是内院的洒扫婢女,平时做事也很勤快,因琅华苑还差一名三等婢女,她有心争一争这个名额,所以才在二奶奶娘家兄长送来锦鲤时,自荐喂养锦鲤。一直以来她养的非常好,年前二奶奶还特意为此打赏过她,如果不出这事,说不定下一次提三等婢女的就是她。
现在听二奶奶和如烟这话,显然锦鲤是被人动了手脚,她害怕的同时也愤恨,顾不得许多,她忙说道:“二奶奶,奴婢真的是冤枉的,我还记得两次锦鲤死了的前一天有哪些人来看过锦鲤,说不定锦鲤的死就跟她们有关。”
为了自保,巧儿不得不攀咬其他人,而徐婉恰恰就是需要她来攀咬,她和如月对视一眼,挑眉道:“那就把你怀疑的人说出来,我让如月好好审问,若害死锦鲤的另有其人,也绝不会冤枉了你。”
如月拿来纸和笔,让巧儿慢慢回忆,大年三十到初一以及昨日到今早,哪些人去过水缸边,或者她觉得有异常的人和事都仔细说来。
当然最主要是大年三十那一日到初一早上的。
大年初一锦鲤死亡一事,已经过去很长时间,如果这时来查,容易引起院里人不满,毕竟当时是以意外处理。若是闹大了,说不定还会被周王妃和章侧妃训斥无事生非,所以就只有趁着锦鲤再次死亡把事情闹大。这种锦鲤与她之前买的品种不同,本就要娇气许多,加上现在初春,早晚温差大,一不注意就容易死。
徐婉早就和四位婢女通了气,只等锦鲤一死,故意在巧儿面前演这一出。
什么燕儿拿去西大街找鱼老板鉴定,或是请兽医查看什么的都是假的,在如月和如烟有意给巧儿灌输锦鲤死亡是有人动了手脚后,惶恐不安的巧儿就只有攀咬他人,而后在把巧儿攀咬的事透露出去,琅华苑里就会乱起来。在此期间,只需让如月几人密切注意着院里的婢女们,看哪些人会有异动,在结合审问后的结果,再来锁定到底谁的嫌疑最大。
巧儿果然不负所望,不但这一次的说得清楚,大年三十那日的也不含糊,徐婉把如月记录的名单快速看了一眼,心中冷笑,能进内院伺候的婢女基本都在名单上了,她也不管巧儿说得真实性,只要有这么一份名单就行。
徐婉吩咐道:“等燕儿回来,如月就把名单上的人都审一遍。”
如月发问:“那万一审不出什么问题来……”
如烟哼了一声:“审不出问题,那就只能是这喂养的人担责了,锦鲤两次突然死亡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她负责喂养,让人钻了空子,也是她失职。”如烟说着瞪了巧儿一眼。
巧儿朝徐婉看去,徐婉一脸冷然,显然也是赞同如烟的话,巧儿心下骇然,眼泪又流了出来。
等她回到外院的下人房,与她交好的丫头已经等在屋里,见她哭着回来,忙上前安慰:“巧儿别哭了,眼睛都肿了,快来洗把脸。”
巧儿现在哪有心情洗脸,她摇了摇头一脸黯然的坐在床边,小姐妹见此,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二奶奶责罚你了吗?”
巧儿又摇了摇头,将在正房里发生的事情告知给小姐妹,不一会儿,整个院里都知道,锦鲤是被人做了手脚,燕儿已经拿去府外找人查看,且二奶奶命如月审问锦鲤死的前一天经过水缸的所有人。
正巧今日是医正给徐婉请平安脉的日子,她现在吃得好,睡得香,脉案和胎相都很好。医正把过脉后,徐婉无意的提起院里的锦鲤又死了,说起上次良医所的医士说看不出原因,这次她找了兽医和鱼老板查看,都说锦鲤突然死亡不是意外。
医正倒没说什么,只说让她放宽心,别因此伤了身体,锦鲤虽然珍贵,但肚里的孩子更要紧。
又嘱咐了一些孕期注意事项才退出去。
医正走后,徐婉唤了喜鹊进来,询问她院里的情况。
“大家知道后都很紧张,特别是朱嬷嬷,去夏荷、秋霜还有我这里都来打听过情况。夏荷秋霜嘴紧,什么也没说,奴婢跟她透露了,巧儿说的名单里有她。”喜鹊性子软和,有时在徐婉的授意下会适当吐露一些主屋的情况出去,所以与院里的婢女关系都非常好,大家对她不设防,她很能打探到消息。
朱嬷嬷么?徐婉眉头微微皱起,她朝院里望去,缓缓说道:“继续盯着吧,看会不会有人和院外的人联系。”
等到下午,府里基本都知道琅华苑二奶奶的锦鲤死了,且是被人动了手脚弄死的,已经发生两次了,二奶奶非常生气,在查探那个下毒手的人是谁?
章侧妃还派人过来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听得徐婉说大年初一就死了几尾,这几尾是第二次无故死亡后,也觉得要好好查一查。无论是有人动手脚,还是下人喂养不周都应该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