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有点冷,急需热茶来暖暖场。
林元思说:“来喝茶,喝茶。”
赵琳很不好意思,低声冲李承平道:“等回去看我怎么治你。”
“好,我等着。”
瞧李承平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赵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再跟这年轻人聊下去,林元思担心自己激动,吩咐孙子带李承平下去逛逛。
“怎么这么大敌意?”
赵琳将热茶一口闷,“他以为是我和他爷爷把他卖了。”
林元思有点怅然,半晌才道:“算计是真的,但我也是没办法啊!”
“我管不了这个家几天了,端儿还没成长起来,那几个又都是靠不住的,不找人撑着,这个家就垮了。”
赵琳默不作声,难得的没有怼他。
林家的情况他是再清楚不过,几个儿子是没有成算的,当年没有捞到实缺,一个个不是经商就是出去玩闹,四个字总结就是“徒耗钱财”。
孙子辈也就林端还抗些事,入了武学,倒是能在都督府谋个官。
林元思苦笑,“想我一辈子致力于科考,现在却偏偏为孙儿谋求武职。”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赵琳轻抿茶水。
成了外戚,再想往文官里面挤就显得不现实,除非再往后等上一两代人。
林元思又给他续了一杯,望着李承平离开的方向问赵琳怎么办,“要不要去劝劝”。
赵琳摇头,“不用,你把问题想的太复杂了,这小子的性子我算是摸到点门道。”
“真没事?”
“把心放肚子里。”赵琳自信道。
只要是好看的就成,接下来就要看看林老头那个孙女和外孙女的模样。
对上眼就成,对不上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林家不愧是公主府,规制上是一点都不虚其他王公。
整体坐北朝南,布局严谨规整。
门廊并不曲折,而是一条宽阔的中轴线通道,通道两侧种植着花草树木,增添了几分雅致。
林端不想说话,显然是被刚才李承平说的话给气到了。
李承平默不作声的走着。
两人无言,不知在院内走了多久。
“久安。”林端突然轻唤一声。
李承平回以一笑。
林端说:“听闻你有一兄在台州为官,可惜,我是在顺天武学,他是在南京武学。”
官学中,武学的比例确实不高,可一旦进去等出来保管能有个职衔。
李轩就是如此,只是这么些年他去台州后就一直没挪地方,不为别的,问题在于李固没能力再帮忙。
大乾武勋集团是十分固化的,这与文官组成结构是截然相反的。
天下很多武职都是世袭,想要晋升最好的去处就是战场,杀敌立功是底层武将前进的方向。
那里有战场,无非两处,西北和东南,再就是西南土司时常叛乱。
倭乱事关东南安稳,重视程度不比北境低。
台州算是第一线,李轩立功是真不少,只是位置一直很难运作。
瞧李轩来信中的意思,他不被提拔是因为得罪了上司,原因是没帮其虚报战功。
李承平一直想找门路解决,但苦于在军中并不认识人,只能搁置。
眼下瞧林端的意思,怕是将李轩遇到的困难打听到了。
李承平笑道:“确实可惜,不然奉孝说不准能与堂兄成为同窗。”
有李轩作为话题,两人说起话来热络了不少。
林端甩了甩胳膊,露出一身腱子肉,有着长袍罩身,起初是真没让李承平看出来。
“久安,你为何对这门亲事排斥。”
不再遮遮掩掩,林端打起了直球。
颜狗不过是自欺欺人,说实在的李承平是个专情的,他原先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
在林元思面前也是口无遮拦,现在想来很是后悔,应当实话实说的。
停下脚步,李承平直视林端说道:“在下不想说违心话,我已有心上人。”
林端沉默。
林端愕然。
林端叹气。
“姻缘这件事本就是随缘,我原本就不同意强压着牛喝水,只是爷爷执意如此。”
林端瞬间了然李承平的心意,道明他心中的想法。
两个人有了共识,便又不说话了。
晃晃悠悠的又回到了后院,两老头正吵着架。
赵琳道:“你别提读书那会,你那次课业强过我,还你进都察院比我行,我看你是想屁吃。”
“我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