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深深,灯盏渐明。
随着这场乌龙般的闹剧收场,厚重的宫门再次打开。
命人将关键人物皆收押好,正欲随着皇夫、皇太女等人进入大殿的魏家人和秦家人。
看着背光而行的魏千云,与有荣焉挺了挺胸膛。
落在两家长辈侧后方的女子挠了挠头,不明白为何这种请功的时候魏千云为何要离开。
遂朝着身旁的人疑惑的嘀咕道:“千云妹妹这是去哪?”
她身边与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子,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略显文气的脸来。
如果此时温太傅在此,定能有印象。
原来此人,就是科举舞弊案时,那名为魏家出言相帮的粗布麻衣女子。
就是不知,她出现在那里,是魏千云特意安排的,还是碰巧遇上了而已。
女子名为魏程凤,她对魏家之事,倒是早就通过魏千云的手知晓了许多。
毕竟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她负责和魏千云他们在联络。
“千云……这应该是准备去把那始作俑者手刃吧?”
魏程凤似自言自语,余光却飘向前面的长辈。
显然想通过他们的回答,确认自己所想。
“嗯,也该是让那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了。”
“那用不用我去帮忙?”
秦家老太太在北疆那地磋磨多年,面容饱经风霜,眼神却依然锐利如当年。
听魏程凤询问,微顿了顿后摇了摇头。
若是要他们帮忙,魏千云自是会与他们说。
只是她自己的人马明显比自己这边的人更加精锐。
估计……她是觉得自己这些人在此处收拾残局比跟着她,给她拖后腿更有用些吧!
“唉,士岚的女儿果然不同凡响。
原本我还以为我们带着人马过来,会经历一场苦战。
谁知道她一计‘将计就计’,直接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我们轻轻松松的赢了。
果然是老了,老了……”
一旁的魏士岚亲爹爹闻言,虽也为自家女儿得此一女,自己得此一孙而骄傲。
但话哪能这样直接说出来?不得招人恨?
他扬了扬嘴角,含蓄的拍着亲家马屁,也开解开解她,免得她过于惆怅。
毕竟岁月不饶人,他们还是得服老啊!
“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英雌出少女嘛!
这年轻人,有智慧、有谋略、有勇气,超过我们这些老头子、老太婆不才是应该的吗?
不过依我看,不是我家士岚教的好,该是千云与她爹爹像!
是你们秦家风骨好哇!”
“呵呵,我们也别互相吹捧了,反正都是我们的外孙女、孙女。
都棒!都很棒!”
“哈哈哈哈!对对对!
等我们将这里收拾妥当了,再去给她收拾摊子吧!
走!皇夫在唤我们了。”
“嗯,走吧。”
…………
魏千云才踏出皇宫大门。
月下一道披着月光的身影,衣袂翻飞间,身形飘逸的落在离她不远的那处房顶上。
“师母?”
净心稳立在屋顶上,负手与魏千云遥遥相望。
待魏千云腾跃至她身旁时,颌首轻声“嗯”了声。
魏千云瞧着净心面色淡淡,眉宇间却带着一抹化不开的忧愁。
往四周搜寻一番,又未曾发现以往如影随形的净尘。
内心低叹一声,问道:
“师母可还是放不下师父过往之事?”
净心眼神示意边走边说,目光眺望着远处幽深黑暗的山林。
“不是我不放心你师父之事,而是他放不下。
我想……直接帮他把人给解决了,
以后就可以不必再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了吧!
终归,往后日子是我们两过。
我不想他日日想着寻找此人,寻找以往的记忆。”
净心想,如果没了那些不好记忆中的人。
净尘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自己的爱护下,总会有开怀的那一日吧?
净心后面的话未说出口,但魏千云见她神情就已猜的出她内心的想法。
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魏千云倒是觉得,让净尘直面以往,会更一劳永逸。
而且长痛不如短痛,有些事,早解决更好。
净心余光也瞧见了魏千云脸上的不赞同。
她何尝不知自己这法子治标不治